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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華扶起二人,唸了個咒,一柄紅纓長槍出現在手裡。他看了兩眼,幾分感慨幾分懷念,化作悽惘一笑,把槍放到洛白手裡:“我這也算物歸原主。炎朱槍是女媧所贈,於你意義非凡。如今你已歸來,自然還是交予你最好。”
洛白接過槍,有些重,使了幾分力才勉強拿住。通體殷紅,連槍頭也是紅的。手指撫過,槍身上還有幾道深深淺淺的痕跡。一陣陣莫名的熟悉感由槍上傳來,洛白退了兩步,揮著槍左右開弓,一個輕挑,槍頭所指的梨花木椅轟然塌裂。
“洛白你……”
即淩有些發愣,先是東極島來的上仙,再是傳說中的赤朱槍,顯然都是為洛白而來。洛白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洛白也是目瞪口呆,看了看槍,看了看即淩,再看向桃華,滿臉茫然。
“哎呀,我倒忘了!”桃華拍拍額頭,“鳳梧說你只得了一魂,前塵舊事一概不知,而今看來怕是墨夷什麼也沒說與你聽。”
“墨夷要說什麼?”洛白傻乎乎地又問。
“你記得你從何而來麼?記得你來無尤山之前的事麼?”桃華踱至洛白身側,看著她。
洛白偏偏腦袋,想了片刻,說:“我在雲棲那片林子裡呆了好些年,記得鳳梧。”
“其他呢?”
“其他……”洛白垂眼仔細看著手裡的赤朱槍,睫毛在她臉上投下晃動的黑暈,較平常多了幾分恬靜,“記不起來了,醒來就在林子裡。”
這樣發懵的洛白,桃華自認與她相識幾萬年,卻從不知她也有這般神情,她還是驕傲爽朗的。他以為墨夷至少會告訴洛白她的從前過往,哪知她竟一點不知。如今魔星又現,缺了這位戰神,三界堪憂,墨夷這是存心不想牽扯她入世。
“罷了,想不起來就算了,也無甚重要。你是洛白,便好好做你的洛白。”桃華解下腰間的碧色玉佩,玉佩越變越大,不過一瞬化作一個葫蘆,那樣子,和墨夷給洛白的青玉葫蘆很有幾分相似。
“啊呀,這葫蘆你也有啊。”洛白見狀,也將脖上的青玉葫蘆取下,嬉笑著變成原本模樣。“我也有。”
桃華只是笑笑,拔開葫蘆上的塞子,一股幽香撲面而來。
“好香啊,是什麼。”洛白耐不住香氣誘人,湊到葫蘆邊狠狠嗅了幾口。“是果子?”
桃華取過洛白手裡的葫蘆,將自己葫蘆裡的酒盡數倒進去,又蓋好塞子,交還洛白,道:“這是我自己釀的酒,你從前打完戰,最愛上我那兒討酒喝。多年未見,算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洛白一聽是酒,也不管即淩勸阻,狠狠灌了兩口。
一見酒,什麼儀態都沒,這個樣子倒是像極了從前。桃華輕笑一聲,即淩再抬頭,早沒了人影。
初遇聞人
“那個美人走了?”喝了兩口酒,洛白這才發覺桃華已不見,卻不甚在意,笑了笑,“他還是這樣,愛裝神秘,來去無蹤。”
即淩不說話,眼前的洛白猶如初識,只以為她是師傅好友寄養在無尤山的小孩兒,至多比常人鬧騰一些,奇怪一些,哪知她竟與九重天的上仙相識。
“即淩,下山去吧,等會兒天都該黑了!”洛白再次把青玉葫蘆帶回脖上,勾住師兄,“天下啊,我洛白來了!”
日後即淩奉為司命仙君,醉臥無尤山顛,手裡掌著命輪,蒼生永珍皆刻於其上,只需輕輕一撥,命格即變。他能改變所有人的命運,終究在那時順了天命帶洛白出山,日後三界大變皆緣於此。現在看得清清楚楚又如何?卻敵不過那時死孩子低聲哀求。他一回一回縱身跳入命輪,明知不可為而為,奈何情勢早已天定,在怎麼回力都是枉然。
不過那都是後話,眼下他們還是少年心性。出了無尤山,天已大暗,二人在山下的小鎮住了一晚。夜裡,洛白嚷著睡不著,抱著長槍硬湊到即淩床上。窗外的新月似乎比昨夜要圓了幾許,萬籟俱靜。
“即淩,我心裡空空的,總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洛白把手移到胸口,“先前的那個美人是,這柄槍也是,莫名覺得熟悉,卻記不起來,只模糊有些影子。”
即淩困得很,微眯雙目,哼哼兩聲算是回應。
“你說,我會不會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洛白翻身,壓在即淩身上,掰開他眼皮。
即淩揮開死孩子:“不過和你說了幾個故事,你倒真做起夢來了,睡吧,起來還得趕路呢!“心說,若赤朱槍真是你的,你豈止是了不得的大人物,那可是上古留下的神器!
洛白又嘟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