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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和蘇窨上了樓,幫著接生的幾個仙子卻不讓她進去。鬧了大半夜,黎明將至時,聽得“哇哇”一陣哭聲,又有人喊道:“生了,生了,是個男孩兒!”鳳棲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頹了力氣險些栽在地上,幸而蘇窨在後頭扶了她一把。鳳棲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竟掐住了蘇窨。那人手心一片青紫,煞是可怖。
“這……我……”
蘇窨一笑:“無妨,我倒歡喜你這般親近我。”
鳳棲趕忙站好,看來,這虎豹還未死心啊。
就這片刻之間,鳳梧抱著孩子從屋裡走了出來,見了兩人,會心一笑。鳳棲巴巴上前要看小孩兒,等瞧見了,卻皺著眉苦聲道:“鳳梧,你們家這孩子長得也太難看了。”
鳳梧瞄了一眼孩子,滿目鬱卒:“正是,我也覺著這孩子怪難看的。”
這一會兒時間,不少人都圍了上來,聽他們這麼一說,都笑了。鳳棲殿裡的小花仙道:“小孩兒生下來都是這樣,過兩日皮肉張開就漂亮了。”又湊到跟前仔細看了看那孩子的模樣,笑說:“小主子眼睛又黑又亮,大了定是個禍害天界的美人。”
鳳棲也瞧了一眼,愣是沒看出這孩子哪一點像美人了。
眾人又是嚷著給孩子取名字,又是嚷著要辦喜宴,折騰到日光初現才由蘇窨勸了回屋。鳳棲去看了沉筱之,她累了一夜,化作原形窩在鳳梧懷裡睡了。
腦裡念頭一閃,鳳棲怔怔問了句:“你們二人,一個是狐狸,一個是鳳凰,這生出來的……到底是什麼……”
一時把鳳梧也問住了,呆呆看著床上睡著的小孩兒,著實……想不明白。
蘇窨搖了搖頭:“這……我當真不知。”
等鳳棲蘇窨二人從南春樓出來,天已大亮。鳳棲忽而想起斂魂陣一事,原想再去尋鳳梧商量,想了想,終是沒回去。蘇窨卻瞧出她有些不對,問道:“怎麼了?”
鳳棲覺著這事也不方便同蘇窨說,索性緘口不語,只說無礙。
蘇窨挑眉:“你有事瞞著我。”
鳳棲一驚,心說,他知道的也太多了罷……
正思量著如何回話,卻聽得蘇窨又道:“你既說你我之間如同親人一般,那又何不可告知於我的?”
見這人打定主意要問,鳳棲無奈,只得大略同蘇窨說了斂魂陣之事,又怕蘇窨生出誤會,索性不提皇子墨。支支吾吾半晌,總算說清楚了。
蘇窨眼眸黑沉,接過鳳棲遞來的陣法圖,看了看,道:“這陣,是墨佈下的罷。”
鳳棲心知以蘇窨心思,左右這事是瞞不住了,便點頭回他:“嗯。”
蘇窨冷笑一聲:“他想斂回的是那個滿心只有他的鳳棲罷。”說罷瞧見鳳棲面上一窒,終未忍心說下去,神色卻淡了很多,“你是想毀了這陣?”
“正是。”說及此事,鳳棲便是一臉肅然,又帶了幾分哀慼,“莫說我如今沒死,就是我死了,以上萬人鮮血換我一命,這情我是斷不會承下的。”
蘇窨不說話,暗忖,千年前若自己有這斂魂陣,莫說萬人鮮血,便是傾盡天下也是眉也不動一分。鳳棲這人說不出她哪裡好,可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兩人在百笑宮前站了一陣,晨光從東面傾瀉而下,在他們身旁籠了一層薄薄的金輝。眉眼衣裝容貌,都在這層金輝裡漸漸淡去,惟有那份氣韻縈繞二人心間。
這情景,似是爛熟於心,偏偏記不起何時經歷過。
“帝……俊?”鳳棲忽而這麼喚了一聲。
“嗯?”蘇窨看了看她,“你說什麼?”
這眉目,這氣度,哪裡半分像那人了?鳳棲自嘲一笑,帝俊雖長得溫和,周身卻是一派肅殺,和蘇窨是千差萬別,怎會無端想起他呢?
“無事。”鳳棲略偏開頭,“鳳梧如今不得空,若蘇……先生不忙,隨我去毀了這陣如何?”
蘇窨苦笑:“你倒撇得乾淨,一聲蘇先生喚來便把咱們這些年情分劃得一清二楚。你又何需如此,我……從來不曾強迫你。”
鳳棲哪裡想到蘇窨會說得這般直白,頓時尷尬不已。怔了半晌,“嘿嘿”一笑:“我也覺著叫蘇先生煞是繞口,還是蘇窨喚來順口。”
蘇窨又伸手拍了拍她腦袋:“旁的時候你若這般聽話便好了。”瞧鳳棲一臉不自在,笑道,“你看著比從前小了許多,總是不自覺便把你當成小孩兒看。你既說我同你親人一般,那不若……你喚我聲哥哥如何?”
鳳棲回瞪他一眼:“呸,我年紀足足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