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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晝急聲質問:“殿下,您為何要偏著這個狐狸精?外面的傳言如此不堪,若不殺了她,難平人心啊!”
“哦?”伯言略拔高音調,緩步行至暮晝身側,一字一字問道,“外面都是怎麼傳的?”
“這……”暮晝被逼得垂了頭,一臉憤然,狠狠剜了鳳棲幾眼,再道,“大夥兒都說……都說那個女人其實是天界派來迷惑殿下您的,好伺機探得風聲,再一舉攻來。還說……還說殿下您早被這狐狸精迷得昏頭轉向了。”
伯言凝眉,鳳棲卻是大笑:“原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竟不知不覺間成了禍水!”
把天荒地老看遍,還是頭一遭化身狐狸精,這滋味,品得鳳棲心中暗自得意。
她心懷坦蕩,自然面上無異,說及此事也毫無愧色,只有調侃之意。暮晝性子雖然衝動,卻不是無腦之人,看著情形多少也明白一二,怔了一怔,向鳳棲抱拳歉然道:“暮晝魯莽,得罪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本以為還能折騰折騰,不想這人突然就想明白了,鳳棲頓覺無趣,嘆了口氣收回赤朱槍,在暮晝肩頭重重拍了拍:“年輕人吶,性子就是虛浮,要多歷練歷練。”
說罷,搖頭晃腦回了小院。
白翰、無痕本欲進言,伯言卻揮手攔下,沉然道:“她駑鈍得很,外頭那些流言你們聽聽便罷,當不得真。”
青硯也笑了笑:“依我看,她真是來散散心而已,若把事情鬧大,倒顯得咱們魔界小氣。”
時間一過便是半年,鳳棲仍是大字不識幾個,終日只思玩樂,偶爾還要拉上四殿或是伯言打一場。
這夜,月朗星稀,天清無雲,鳳棲吩咐青硯在院裡擺了一桌酒菜,特意請伯言過來小聚。伯言雖悶不吭聲,而後到底來了。鳳棲嚐了嚐酒,皺眉吐出:“魔界的釀酒功夫不行。”說罷取下脖上墜著的青玉葫蘆,小心翼翼地擰開,放在鼻下嗅了嗅,深吸一口氣:“這才是好酒。”末了,又將葫蘆遞到伯言面前,炫耀著道:“怎麼樣,桃華釀的酒不錯吧。”
伯言不是貪杯之人,聞言略微點了點頭:“既是出自桃華上仙之手,自然與眾不同。我曾聽過傳言,說凡他釀的酒,喝了便能增加修為,其功效不下仙丹妙藥。”
鳳棲倒完酒,大笑出聲,連連擺手:“這……這又是哪裡來的流言?他那兒的酒只不過比旁的地方香醇些罷了,怎還傳得這麼神了?回頭我要和他說說。”
香氣的確醉人,未品先醺三分。伯言跟著輕笑,輕啜一口,放下酒杯,猶自回味。
鳳棲卻不像他這般斯文,連飲幾杯,那模樣不似喝酒,更像飲水,末了還抬頭望望月色,兀自說到:“月下品美酒,我這也算做了件雅事。”
真真是書沒念會幾句,旁門左道學了八成。
不多時,鳳棲已顯醉意,虛晃著腳步在院裡來來回回,口中不斷呢喃:“墨……墨……”
不提不代表不傷心,不說不代表不在意。鳳棲若不是真教皇子墨傷了心,斷無可能借酒買醉,以至誤打誤撞到了魔界。
伯言輕皺眉頭,放下酒杯,起身道:“你醉了。”
鳳棲只是笑了笑,雙目迷濛,眼眶微溼,不知是酒氣醺的,還是情難自禁:“是啊,我醉了,怎麼就不能讓我一直醉下去呢……不醒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墨他移情別戀,不知道墨他另娶他人……”
伯言搖了搖頭,正欲喚青硯過來把人扶進房裡,卻見鳳棲驀地倒地,身體先念想一步,飛身過去相救,又被她推開。
已是隆冬,夜裡地上冰涼,鳳棲恍若未覺,呆呆躺著看天,不經意說了句:“我剜了他一雙眼,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伯言略頓了頓,天界如何他從不關心,此際也無法答她,只好輕聲回道:“皇子墨修為甚高,就算沒了一雙眼,應該也無大礙。”
鳳棲側了側身子,將自己掩在暗影之中,跟著說道:“是啊,應該也無大礙……”
接著便是良久無言。
忽而空中落下片片雪花,洋洋灑灑,鋪天蓋地。
看了看仍躺在地上那人,伯言伸手欲拉她起身,卻被她揮開。
“你走吧,我再待一會兒。”
伯言猜想她大約是憶起舊事才會如此,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可素來不曾勸慰過人,此時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索性揮了衣袖往外走。
鳳棲笑了笑:“今夜謝你相陪,明兒來尋我,我教你玩一個新奇玩意,算是謝禮。”
她說的新奇玩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