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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身份好啊。”鳳棲借勢挽住伯言右臂,“連你都說我這裝扮不錯,若被哪家孟浪公子瞧上了怎麼辦?我這是在自保。”
城西彩燈高掛,男男女女三三兩兩成群,擁著朝月老廟去。來往的人多,鳳棲又是個不安分的主兒,一個不甚,影兒都沒了。
伯言在月老廟附近來回尋了一圈,找著人時,不禁莞爾一笑。鳳棲半蹲著身子站在一個畫糖畫的小攤前,鳳目忽閃,神情專注,手裡拿了好些糖畫還目不轉睛盯著小販正在畫的那個。
小販畫了許多年的糖畫,還從沒有人這麼捧場,目光灼灼,十分崇敬,手裡動作更是賣力,不多時,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展翅欲飛。
鳳棲掏錢要去買,翻了翻錢袋,連一個銅子兒都不剩,瞥了眼糖鳳凰,吞了吞口水,抉擇半晌才從手裡諸多糖畫中挑出一個,遞給小販:“我拿這個跟你換,怎麼樣?”
虛榮心享受夠了,賺錢才是實質,見這靈秀姑娘傻愣愣的要拿手裡的糖畫來換,忙把鳳凰收回來:“拿買回去糖畫和我換新的,天底下有這個理兒麼?不成不成。”
鳳棲眼巴巴看著他手裡那個,不依不饒,索要未果,乾脆就蹲在這小攤前不走了。小販把糖畫插上去,左右趕不走人,心裡一急,嚷嚷道:“哎,你這小姑娘怎麼這樣,整個兒擋在我攤前,我還怎麼做生意啊,趕緊走開走開。”
“我不走,你不肯把那隻鳳凰給我,我就不走。”鳳棲這人沒別的,就是臉皮歷練得格外厚。當下拿著滿手大大小小的糖畫,身子一橫,將小攤擋得死死的。
小販又不能真把人家一姑娘如何,支支吾吾半天,臉都快急紅了。
這出喜劇,伯言微笑著從頭看到尾,心情很好,走過去抽出那隻鳳凰,丟了錢在小販攤上。
鳳棲一瞧心心念唸的寶貝讓別人買走了,正想撒潑,順著那隻手望去,卻是熟人,不由喜道:“伯言!”
伯言晃了晃手裡的糖畫,不忙著交給鳳棲,反是藏於身後,笑問:“你就這麼喜歡這個?”
鳳棲連著點頭。
伯言又道:“要想我把這個送你也不難,你只需……”停了停,細細打量鳳棲神情,“順了我的意思,嫁給我就行。”
這話,幾年來問了不下數十回,回回都被鳳棲笑笑帶過,這回說來也是戲謔多過認真。
哪知,鳳棲怔了怔,露齒一笑,繞到伯言身後,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糖畫,鳳目眯成一線,應道:“好。”
伯言一時昏了頭,那聲“好”落在耳旁不重不輕,似是聽到了,又似是沒聽到,眼前發愣,悶著聲音再問:“為什麼?”
“也沒有為什麼。”鳳棲垂頭笑了笑,把手裡的糖畫都塞到伯言懷裡,唯留下那隻鳳凰,“我觀察了你這些年,覺著還不錯。你既然這麼想娶我,那我就嫁了唄,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
話說的有些奇怪,伯言到底聽懂了,唸了個咒,一眨眼,滿手的糖畫沒了,再伸手摸了摸鳳棲的黑髮,眼裡藏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管到底是為什麼,終究肯嫁給他了,不是麼?
這兩人卿卿我我之際,一妙齡女子款款走來,步態輕盈,一動一靜間伴著清脆的鈴鐺搖曳聲。
“公子是帶著自家小妹出遊麼?”
音若黃鸝,輕靈悅耳。
伯言還未說話,鳳棲笑著點頭:“是呀是呀,今兒有廟會,我嚷著要出來看看,我娘不放心,所以讓哥哥跟著來了。”
伯言靜靜看了鳳棲一眼,也沒反駁。
女子掩嘴笑了笑,手往他們身後指了指。鳳棲回頭一看,街後面的河道里停了一艘頗為華美的畫舫,彩燈飛簷,煞是好看。
“奴家姓宋,閨名無疏。遠遠便瞧見公子小姐,覺著小姐嬌俏可人,公子亦是風度不凡,不知可否邀兩位上船小聚?”
鳳棲雙眼晶亮,拉了拉伯言的袍袖。伯言雖不知她是如何想的,到底順了她的意思,點頭道:“那便叨擾宋姑娘了。”
宋無疏眼波一轉,笑得益發嫵媚。
畫舫裡只有三兩婢女,佈置倒十分雅緻,雅而不俗,別有韻味。
鳳棲是頭一回上畫舫,四處瞧瞧,趴在窗欞上探著身子朝外看,末了,笑道:“這船與旁的船似乎不大一樣。”
宋無疏引他們二人坐下,又吩咐婢子送來香茗小吃,回道:“不瞞二位,奴家是一名歌女,靠賣藝為生,這畫舫是我素日住的地方,自然與旁的船不大一樣。”
鳳棲點了點頭,抓起一塊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