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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總是使人盲目。再一次,她忘記了原本要問白隨意的問題,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
傷疤拖得愈久愈難治癒。
因著這個,文舒與白隨意幾乎從不在城鎮停留,一路打馬而行,直奔神醫山莊。
第二日一大早,天剛矇矇亮,文舒便叫起白隨意。兩人收拾好包裹行李,稍稍吃過早飯,便牽了馬兒準備出城。
“阿離哥哥?”驀地,身後響起一聲柔中帶俏的嗓音。
白隨意正準備翻身上馬,聞言一頓,僵立在那裡。他握住韁繩的手指緊緊攥起,微微有些泛白。
文舒見狀腦中一轟,登時想起一直被她壓在腦後的事情——她竟忘了問他,他們去神醫山莊,流蓮怎麼辦?!
“阿離哥哥,你們去哪兒?怎不帶上蓮兒?”流蓮半倚半扶著門框,面目愀然,神情憂傷,水藍色的眸子充滿霧氣,似一不小心便會滴下淚來。
白隨意渾身僵著,唇瓣抿得死緊,卻不回頭去看,亦不出聲作答。
她一直沒有問出口的問題,他早便料想到了吧?文舒望望流蓮,又看看白隨意,心中恍然。是了,流蓮曾是他心頭肉,他又怎會忽略她?今早悄然溜出,便是想躲過她,不知不覺中離開罷?
只可惜,仍是被她察覺了。
然而現在,是等他開口,還是她代為作答好?文舒在心中默數三聲,見他仍不開口,深吸一口氣,轉身對流蓮說道:“流蓮姑娘,我們有要事在身,不便帶上你,你自行離去吧。”
流蓮卻似並未聽到她的話,蓮步輕移,走至白隨意身邊,扯住他的袖口央道:“阿離哥哥,你真的要丟下蓮兒嗎?”
白隨意心中幾多糾結,斬不斷,理還亂。然而昨晚他跟文舒已互表心意,再不能同她揪扯不清。頓了頓,輕輕甩開她的小手,淡淡道:“你先回去吧。等我跟文舒辦完事情,回京成親時再見。”
流蓮身子一晃,面孔唰地變得慘白:“阿離哥哥?”
白隨意卻不再同她說話,徑自翻身上馬,對文舒道:“走了!”
這時太陽剛剛升起,街道上行人甚少,是以兩人騎馬飛奔並不礙事。
文舒在前,白隨意在後,一路毫無攔阻,越過城門飛奔而出。
“隨意,你剛才說……回京成親?”文舒心中砰砰直跳,剛出城門,便忍不住問出口。
白隨意兩手摟著她的腰,下巴在她肩窩一磕,張口在她耳垂上狠狠一咬:“我說了嗎?”
文舒被他咬得一咧嘴,當即勒住馬兒,轉頭扯下他雙目上的錦帶,肅容道:“你剛剛說要娶我,是不是認真的?”
這時天光已經大亮。金色的陽光普照大地,照在文舒臉上,令她臉上縱橫交錯的疤痕極是顯眼。
白隨意抬手覆她面上,輕輕摩挲著她面上淺粉色的疤痕,清楚看到她眸中閃爍著的期待與緊張。
唔,話說,昨天是誰點他穴道,又趁機輕薄他、欺侮他來著?他邪邪一笑,忽地掰著她的臉往旁邊一甩:“好醜!鬼才要娶你!”
文舒被戳中心傷,臉色登時刷白:“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嘍,”白隨意絲毫不以為意,兩手湊到唇邊,做喇叭狀:“文舒是天下間最漂亮的女子,我喜歡她,我要娶她!”
兩人身處一片曠野中,他這聲音並沒有引起迴音。然而夏風連綿不絕,他這一嗓子吼出,卻似有千萬個人身處四面八方高喊一樣。
文舒心中大動,望著他帶笑的黑眸,頰上暈染開一團粉色,在他的凝視中緩緩垂下眼瞼。
白隨意嘆了口氣,揉搓著她似是塗了上好胭脂的臉頰,低低笑開:“你都沒有嫌棄我瞎,我又怎會嫌棄你醜?何況咱這不是去神醫山莊,要醫好你的臉麼?你怕什麼?”
“如果醫不好呢?”說到底,文舒仍然不相信,會有男人不在乎女人的醜顏而娶她。
白隨意屈指在她額上一敲,怒笑道:“醫不好我就踹了你,行了吧?滿意了?”
文舒惱怒地瞪他一眼,兩手夾住他的兩腮,一字一句道:“不許踹了我,不然殺了你!”
*
兩人打馬而行,風餐露宿了兩三日,終於在清晨一早趕至下個城鎮,封州城。
“隨意,再有兩個月便能到神醫山莊了吧?”封州是個小城,人數不多,早起擺攤的也極少。兩人一路行來,竟沒見著個問路的。
白隨意點點頭:“照現在的腳程,差不多。”
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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