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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他看著韓逸洲驚懼,絕望,無助,他馬上伸出手叫他:“逸洲!”
背後有一隻溫暖的手,搭在盧修的肩膀。他一回頭,是兄長盧雪澤。
“大哥?”
盧雪澤說:“二弟,人頭事件我已經知道了,韓逸洲的事兒你也知道了,是么?彆著急,我來接你回家,到了家我們兄弟從長計議。”盧雪澤的聲音還是一貫的不緊不慢,但他細長明亮的丹鳳眼中,竟然失卻了沉靜,對著弟弟有著憐憫,同情,憂心忡忡。
盧修甩開他的手:“不行,我現在不能走,大哥,你看,這白色衣服分明就是韓逸洲所有的。他也許就在大理寺,我無論如何不能走開。”
盧雪澤拿過衣服,仔細的瞧了瞧,伸手摸了摸盧修的額頭:“二弟,是不是你太累了?這哪裡是韓逸洲的衣服,這是我的舊衣服啊。以前我和他那般年齡的時候,最喜歡雪白的衣裳,你還記得是么?”
盧修似乎不相信,紅著眼睛說:“大哥說什么?血跡如何解釋?”
盧雪澤呵了口氣,不慌不忙的解釋:“前幾日你侄子調皮,劃破了手。他把我的舊衣服從箱子裡面翻出來,被血弄髒了也不敢放回去,大約就丟在這裡了。家裡的車子又不是一輛。”
盧修抿著嘴:“大哥,你不能騙我,哪有這樣的巧合?”
盧雪澤垂下睫毛,端麗如長江月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的不快。他道:“二弟,你為了別人,還懷疑我來了。就算韓逸洲的血衣在你這裡,你也是一萬分說不清。幸好不是。他不見,我比你還急。難道做哥哥的還捉弄自己的弟弟?”
盧修不說話,盧雪澤拉了他,眼睛對家人一掃。家人立刻說:“是,二老爺,小的今天趕車,也沒覺得……什么與眾不同。至於衣服,小的整天守在老爺的車旁不敢偷懶。確實沒人可以放進去。”
盧雪澤柔聲打斷他:“誰要你多說話,二爺會錯怪你不成?”
家人立刻噤聲。
盧雪澤幾乎是把弟弟拽上了車子,一把拉下厚厚的車簾。發現盧修表情痴痴的,他嘆息了一聲,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頭上,和盧修兒童時代一樣拍他的手來安慰他。
“二弟的手,是做千古文章的,也是可以掌管權柄的。大哥愛惜你的手,超過自己,所以你小時候動我治病的刀具,我就生氣。”
盧修不知他要說什么,瞪著前方失神。
盧雪澤又道:“大哥都是為了你好,韓逸洲不能與你一起,我慶幸,因為他和你不適合,你早點明白早點脫離苦海,也好。韓逸洲現在失蹤了,我難受,因為你心裡牽掛的緊,我和你一條心,當然也難過。只要有辦法,我們一定讓他平安。”
盧修靠著他哥哥說:“大哥,我收到別人給的條子,說韓逸洲在他手上,我不敢聲張,唯恐讓萬歲知曉,打草驚蛇,對方不講信義。逸洲……危險……”
盧雪澤一邊聽,一邊點頭。
盧修整理了紛亂的思緒,撿重要的說:“不知道他要什么?要錢?那直接去問韓家要,什么沒有?要人?難道是要我?我和誰有冤仇呢?要別的,我盧修不過是大理寺卿,天下的事兒什么我做主得了?”
盧雪澤拉出一塊絲帕,小心翼翼的在盧修鼻翼兩側揩。那絲帕中含有淡雅的幽香,似乎春蘭在冰凍的泉水下開放,讓人心神怡然。
盧雪澤聽著車子在路上的行進之聲,悠悠說:“這個人分明是要和我們盧家做對。但我是盧雪澤,若我那么容易敗,我已經死了一千次了。置之死地而後生,二弟,有我在,你不要擔心,天塌了也是我頂著。”
盧修的眼前模糊,睡意昏昏,他擰了自己一把,盧雪澤在陰暗的車中拉住他:“傻弟弟,睡上片刻,到了家大哥叫你。啊?”
盧雪澤的聲音異常柔美,蠱惑,盧修不禁靠在他身邊,感覺好象死去的父母,都在盧雪澤身上覆活。
車子到了盧家,盧雪澤下車來,自己把盧修抱起來徑直進入後堂。他把盧修安頓在一間給客人用的臥房內,給他除了外衫和靴子,又給他蓋好被子,盯著他瞧了好一會兒,才走了出去。
盧四垂手在屋簷下站著。
盧雪澤輕聲地說:“二老爺累了,這一睡大約要三四天。你要給我仔細照顧好了。
從今夜起,我自己睡到二爺的房中,凡是給二老爺的一切東西,你全給我過目。”
盧四聽他口氣,連忙稱是。
盧雪澤皺眉,抬頭望月,又說:“還是不要把涉兒送去外祖父家了。孩子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