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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樂魚道:“有這等事?清徽,你知道百萬白銀是什么意思么?怎么你口中和兒戲一般?”
清徽頓足:“騙你是狗。大人現在不見了,那個魏宜簡肯定開心透了。我早上就去了飛雲閣,他根本就沒來。倒是東方大人坐在那裡,拉著我問了幾句。”
正說話間,一個白衣男子順著翠篁走來。居然是方純彥,他手裡的是一個籃子。
“方大人,你真去買了午飯給我么?我吃不下,我想等大人回來。”
方純彥冷漠的看了一眼趙樂魚。轉臉用對待小孩子的口氣對清徽說:“我說了,你總要吃一點。你不吃,難道人就會飛出來?”
趙樂魚沒有料到他和東方都來翰林院中,對他點點頭,說:“方兄,你睡得不好。眼睛四周活脫脫像個貘。”
方純彥昨日回去,陪著娘子慶祝了生日。娘子入睡以後,他倒確實睡得不好。不過趙樂魚一提,他的性子便有幾分不痛快。
他不說話。
趙樂魚又說:“方大人去買飯,還要經過飛雲閣嗎?大人的衣領上,沾染了菖蒲氣息。”
方純彥笑道:“是啊。你的鼻子比狗靈。我去飛雲閣又如何?”
趙樂魚說:“沒什么。不過就是對方兄的行蹤好奇而以。方兄心中,人人都是不重要的?今日猗蘭館中明擺著沒有公務,你倒還來。而且平日你都不去飛雲閣的,今天性情大轉,連菖蒲花也要去賞嗎?”
方純彥青白麵皮上沒有一點表情,像是一個大理石的面具。他一字一句的說:“你小子都是知道的。那么我去飛雲閣,還有什么奇怪?彼此心照不宣好了。”
他這話說得滿不在乎,而且流露出一種一流讀書人的傲氣。
趙樂魚不說話,方純彥才告訴他:“猗蘭館出了事,但翰林院還是要開下去。就和內閣閣老中風,而內閣中人,怎么可以趁亂就守在家中?”
“所以方兄就來了翰林院。”
方純彥冰涼的目光相當平靜:“是的,我與你們本來就不同。你們來不來翰林院,是你們是事,我只管自己來就好了。”
趙樂魚點了點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不來也好,也許可以在家研究研究字帖。弄點拼字取樂。”
方純彥沉默著。
若是別人,肯定會問趙樂魚“什么意思?”。可他方純彥偏不會問,因為他不對趙樂魚說話,趙樂魚也就不會一而再三的說話了。
他沒有想錯,趙樂魚在猗蘭館內兜了一圈,果然就說:“我肚子也餓了,這幾天出身弄鬼的窮折騰,把我的翰林肉也減去不少,我得吃午飯去。清徽,你莫急。晚上到我那邊去住宿得了。”
清徽說:“我不去,我要回家去,我怕人家偷我家的東西了。我家實際上是有一本器皿登記冊的。我回去一件件對,若少了一樣。我就告上京兆府去!”
趙樂魚回頭:“原來你家有這樣的冊子?”
清徽點頭:“是的,但大人不讓我亂動。”
趙樂魚出了翰林院,就遇到東方諧也出門,他叫了他好幾聲,東方諧才對他勉強一笑,他匆忙的很,一隻腳已經踏上了馬車的小梯子。
“大人哪裡去?回家了么?”
“嗯,我不太舒服。還是回去的好。”東方諧說,他的聲音氣息很弱,竟然像大病初癒之人。
趙樂魚對他拱手,東方諧也不對他笑一笑。揚長而去。趙樂魚在翰林院街對面隨便買了幾個包子,正要離開,就看到一個老婦人在翰林院門口苦苦哀求,讓人通報。
守門的軍士聽著應了,過了不多久,方純彥飛奔出來,大汗淋漓。老婦人嘰嘰喳喳的比劃著,方純彥臉色大變,拽著老婦人就上了一輛等候的馬車。趙樂魚是捕頭出神,很怪發現兩個商人打扮的人跟著他的馬車,從他們精幹的身形和在摩肩接踵的大街上穿行的速度。肯定是周嘉派出的侍衛。
趙樂魚走到翰林院門口,問軍士:“我才出去,方編修怎么心急火燎的樣子?”軍士認得他是趙翰林,說:“才剛他家裡女僕人說,他的一個孩子在街上玩,被什么東西燙到了腳。”
趙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