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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今夜他不但說了,還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怎么了?”盧修這才發現,韓逸洲緊緊捏著玉色的腕子。這是他生氣時候常做
的動作。
韓逸洲冷笑幾聲:“……不想提……”他即使動怒起來,也是清凌凌的透明的秀氣。
盧修勸道:“逸洲,你還小,在這裡我大哥自然會維護你。但有的時候……,你只當沒有看見。你也知道官場原本就是不乾淨的。翰林院裡面勾心鬥角總有限度。不過一小池水能撲騰起來嗎?瞧我出了翰林院,還不定怎么噁心呢?”
韓逸洲笑了笑,點點頭。
盧修心裡一動,正要說什么……西面的屋子傳來一陣奇怪的響動。
盧修和韓逸洲面面相覷。盧修待要去看個究竟,韓逸洲卻一把拉住他:“關我們何事?你別去。”他臉上陰晴不定,盧修愣住了。
他本來想說:既然值夜,有動靜自然要去看看。但韓逸洲古怪的神色,又讓他揣摸不出緣故。他便停下腳步,細細的分辨。
靜了一盞茶的功夫,猛的一聲巨響,好象巡夜的更夫扔下了銅鑼。不一會兒,小徑的盡頭,有個大漢見鬼似的踉蹌跑來。
“盧……盧……韓……要命了!”他尖叫著,說話支離破碎。
盧修這才拽著韓逸洲急匆匆的順著更夫指向的屋子跑去,冷月下的草地,似乎滑溜溜的。濃郁的血腥氣,讓盧修忘記了一切。
門虛掩著,韓逸洲站住了不動。盧修朝內一探頭,心膽俱寒。他本能的把韓逸洲拉到身邊。屋內的慘烈景象,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但盧修知道:這一堆“物事”就是一個時辰前活生生的同年:楊青柏。
韓逸洲滿頭冷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盧修,他想起剛才他出屋子去尋盧修時,楊青柏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咱們的盧大人明天就上任了,恐怕要辦幾件驚天動地的大案子呢!”
會試的前夜,翰林院編修楊青柏被殺。也許他沒有想到,他自己的命,就是盧修的第一件大案。
第一章
宮禁深處,檀香繞樑。大理寺卿盧修已經等了半個時辰。老宦官終於走了出來,對他搖搖頭:“盧大人,請回吧。萬歲已經歇了。”
盧修不動聲色的把一張銀票籠在袖管裡面遞過去:“公公,萬歲最近還為那事兒煩心?”
老宦官默默的接了票子,壓低了嗓門說:“盧大人,你們大理寺會同刑部查了一個多月。連個影兒都查不出來,萬歲怎能不煩心?”
盧修黯然道:“連日來京城的名捕們都翻遍了翰林院的上下,連山西的神捕也拉來了。還是沒找出頭緒。哎,真難……”
老宦官想了想,炫耀自個訊息靈通似的,笑說:“盧大人放心,這事兒關係不了您的烏紗帽。您的哥哥是誰?——是萬歲面前的大紅人。萬歲就是拿人開刀,也得給盧學士留個面子不是?”
盧修對宮內閹人的陰陽怪氣向來不喜,然而往往這些人說話倒比誰都通透些。老宦官的話,也算透露給了他一點資訊。他微笑著岔開話題:“明天就是點翰林的日子了,今年也不曉得是誰?”
老宦官握住嘴巴笑得直顫:“哎呦,今年翰林院一共才兩空缺,其中一個還是死鬼讓出來的。三天前金榜剛貼上中華門,新科狀元就因為激動發了羊角風。昨兒晚上,新科榜眼的親孃又恰巧死了。這兩個倒黴主兒,得,一個回家養病,一個回去丁憂。就剩下個探花何……何……”
“何有倫?”盧修接了上去,何有倫是安徽人,中進士前就以丹青擅名。大約是估摸自己能進翰林院,昨天一大早,何有倫已經來了盧府拜會盧修的哥哥,掌院學士盧學澤。他與盧修差不多年歲,濃眉大眼,外表甚是雍容。他對盧家兄弟都自稱“學生”,看樣子,是個為人和氣,少是非的人物。
“對,對,就是他。只是剩下的一個——誰福氣大,就是誰了。我才跟小子們說,這位爺入翰林,也就等於天上砸下個金元寶嘍!”
盧修心說:福氣?未必。面子上依然淡笑著說:“有勞公公了。我和家兄說起宮裡宮外的事,什么也瞞不過公公去。盧修才當朝官,規矩還要您老人家提醒。”
“好說,好說,您是上科狀元公,這么客氣真是給我臉上貼金了。”
盧修識趣,今夜無論如何不能面聖了,他繼續寒暄幾句,就回家去了。
盧修猜得不錯,皇帝並沒有歇息,不過是不願意見他罷了。此刻,皇帝周嘉正在書房內對著一卷白紙發呆。
他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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