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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溢位卻瞬間結冰的晶光終是在轉身那一剎帶起無限絕然與悔恨。
他,來晚了。
隨著男子一揮手,雪地裡的黑點紛紛撤退,地上足跡被男子一袖撫平,寒風過,男子長衫輕鼓,肩落一層薄雪,袖卷一片殘冰,終是不再停留。
不遠處,自水平線冒出來的幾隊穿著鎧甲的將士將雪裡的一具具屍體清理出來,安放整齊,以慰這些為國犧牲的亡靈。
大雪再度紛飛了三日,終是雪停晴空。
北國京都裡,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是終得太平,愁的是,北國一代女將神話此間終於煙消雲散。
北國少女名將,鎮國將軍之嫡女,衛雪霜,絕世之才,用兵如神,驚才蓋華,為北國帶來新一輪的晴空,更打破了女子不能入朝只能在家繡花彈琴作畫的古例,是為天下女子的楷模,心中的追崇,卻天妒英才,於這一場大雪中,贏得萬世留芳,終究魂歸邊境。
北國皇帝當即下旨,祭衛雪霜之劍於皇族寺廟,賜名鎮國劍,予以無上殊榮,同時逝者已矣,生者享榮,其父連升三級,其母封誥一品夫人,姐妹兄弟皆受庇佑。
鎮國將軍府本就萬人矚目,如此更是榮華富蔭,然而,再如何也填補不了白髮人送黑衣人的沉痛,鎮國將軍靜坐祠堂,一夜蒼老過十歲,第二日上表朝堂,自願卸去鎮國將軍之職,讓賢於後人,朝中譁然,北皇關言再三,終是忍痛准奏。
……。
三月後,大地回春,哀悼之息隨著百花盛開,陽光博灑,北國京都終復生機,走向欣態。
北國以南,暖城雲州,春暖花香,氣象萬千,溫水潺潺。
雲州最繁華盛榮的北街盡頭,睿王府內,院門朝南的院子裡,風景如畫,綠竹成影,軟榻輕柔,輕紗如雲,有男淺寐,美如斯,初春的陽光在其如黑翎羽的睫毛上籠下微微淡金色的光影,粼粼之清,當真是春光融融。
當然如果忽略掉屋簷之上那看似綠葉實際在不停蠕動的——一坨。
此刻,院外一素黑衣的男子在院門口看了眼躺在軟榻上的男子本欲抬起走進的腳步微頓,眸中似有心虛,眉心緊皺,又鬆開,然後停下靜站一邊,姿態恭謹,氣度端然。
“東東。”軟榻上的男子突然睜開眼眸,一剎間眸中神色氤氳,竟似滿院春意都淡得沒有一絲顏色。
男子聞言,眉峰一僵,卻沒動,似等著男子的後話。
果然…。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出門要走南方。”一句話似嘆似怪,聲音好聽,如掬了春水流淌。
男子這下動了,抬步進了院子,一動,又停住,然後,抬頭看向軟榻上已經起身的男子,似又待男子說話。
果然…。
“你擋了我的陽光。”男子淺淺道。
那黑衣男子身子橫側幾步,此時方才走上前,然後一跪,“屬下知道了,以後走南方。”
男子點點頭,似乎很滿意,然後抬起手,指尖一彈,院牆之上那蠕動的一坨“哎喲”一聲直直從屋簷之上往下滾落。
“爺救命,摔死了就沒南方了。”那一坨終於在空氣中大叫,眼看就要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那男子瀲灩無數華光的眉峰微微一動,指尖又是一彈,那一坨被解了穴道,終於在落地之時以手撐地,一個翻身,穩穩落地,一坨變成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
可是細看那眼底沉凝,可知,不過是個子長得矮小一點。
“最好給爺說點有用的。”男子飄而轉身,伸手一抬,空中竟不何時落下一人,琉璃玉盒繁複鏤空紋在空氣中泛著耀眼的光,一看就知非凡品,可是再近看,那盒中所盛之物……
男子手抬又落,從那盒中拿了一片水晶糕,輕咬一口,紅唇白齒,輕嚼慢嚥,“還是此盒所盛的水晶糕味正。”男子食完,身子往空無一物的地面上坐去,空氣中黑影閃過,一方凳子在男子落下之時,也同時落下,一切都剛剛好,仿若那凳子早就安放於此。
“南方。”男子輕彈了彈修長的指甲在陽光下掠了掠,“我喜歡南方…。”
聞言,方才那由一坨變幻的少年喜不自禁,一個步上前,卻剛剛好在男子三尺前站定,一臉討好,“屬下知道。”
那男子又偏了偏頭,“我喜歡南方的陽光。”
少年笑色退去,然後對著男子一跪,“爺,屬下錯了。”
緊跟著,方才那黑衣男子對著男子同樣心有慼慼焉道,“爺,屬下錯了。”
“嗯?”男子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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