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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見。”六藝輕輕敲了敲門,對著那坐在暗處的墨斯秉報道。
自從早上得之墨丹身受重傷、墨翠昏迷不醒的訊息,墨斯便一直維持著這個礀勢在沉思著──除了中途讓人進來給在前院的墨夜送了信、又與那些住在臨水居的女師們深談了一番外,便就是這麼一直坐在原處,不發一語。
六藝的心裡七上八下的:這人在門外的曲洛渾身泛冷、讓在沒幾天便時至端午的躁熱夏夜硬是壓低上了幾分溫度;而身在裡頭的墨斯,人是沉默的可怕……那雙銳利煞人的眼眸幽黑、讓他看得是雙膝直打著擺,每走一步都要花費比起以往還要多上數倍的力氣、根本是動彈不得。
墨斯在聽到六藝的話後,乍然回神。看著窗外那再度灑上銀白的粉光,這又道是一天的消逝……
墨斯揉了揉眉間、又動了動痠痛的身軀,忙活了好半晌、這才讓六藝出去將人請了進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佈滿老繭的大掌,默默想到:這該不會是因為安逸過久了、所以身體都不靈活了起來……?
想到自己早上接到墨丹身邊的女暗衛送來的訊息,著實地很狠打了一個踉蹌。一是為了墨丹身邊竟有身手如此了得的人、而他們是全都不知道;二是因為墨丹受了重傷、而且還是在曲洛人跟在旁邊的時候;三便是他們墨府有著外人侵入,自己人卻是完全地不知曉……還是弄到了有人受了傷、這才統破了簍子……這實在是……
“太不像話了!”墨斯氣得是一巴掌,又再度拍上了那張早已傷痕累累又搖搖欲墜的茶几上。
而這次,配得不再僅僅是一桌杯盤茶盞的叮噹脆響、更是還有那無法再承受更多壓力的幾腳碎裂聲,匡當地一響,在曲落跨進門來的當兒、硬生生地全碎成的片兒,灑了墨斯周身的一地爛漫。
“我的老太爺、您可還好吧?”曲洛人還算冷靜──反正他就算有多於的表情、大家也很難看得出什麼來……但六藝可就不同了,他自幼跟著墨斯上山下海、馬革披戟,什麼樣的壯闊場面是沒有看過的?而墨斯什麼樣的情緒、他是不知道的?
看見墨斯這般的不耐與躁動,對真心護主的六藝來說、是真的不安與痛惜。長年征戰於沙場的墨斯,確實是因為自己的兒子而大放異彩;但自七王之亂後,朝野安寧、就算頗有些小亂,再派墨斯出面也是殺雞用牛刀──所以基本上,墨斯至雲冽瀚穩坐皇位後的這十幾年、是完全再無上戰場的機會了!
而閒雲野鶴的生活,於墨斯來說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地……每日如點卯地早起、又枕戈待旦地操練著軍中的套路。這十幾年下來,人根本就無法閒下來、只能是愈發暴躁了起來……
“無事!”墨斯疲憊地擺了擺手,讓六藝收拾了儀地的雜亂。又抬頭看著曲洛那雙幽冷的藍眸,嘆了口氣、遂拍拍身邊的座椅,言道,“你來坐這兒吧!左右無事,咱們爺倆兒來好好聊聊。”
曲洛看著墨斯那輕拍著身邊座位的大手,遲疑了好半晌,才緩緩地移步坐下。由著六藝為他們上了茶、又輕手輕腳地退下後,這才有些疚意地對墨斯說道,“昨晚失職,是曲洛的不對、還請老太爺責罰!”
語罷,曲洛便起身要叩首、卻是被眼明手快的墨斯扶了起來。
“蠢小子,你以為先認錯就是贏阿?”墨斯皺著眉頭,狠狠敲了曲洛一把。又一手將人按回了椅子,“丹兒粗心,這人又小、經驗難免不足,沒有什麼好怪你的!”
“是曲洛失職!”曲洛人雖是念了墨丹,但終究是把這過失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明明就該查覺到墨翠的異常、但卻是沒有發覺到;而在墨翠攻擊墨丹的那一刻,他也更應該要迅速護在墨丹的身前才對……
但他卻沒能趕到!
“我說了,是丹兒的錯!改明兒等她精神好點,我再去訓訓她吧!”墨斯卻是沒有注意到曲洛眼中的陰鬱與不甘,自顧自地說道。“至於丫頭她爹那兒,我已讓他別來內院一個月了,專心去處理同遼越合作的事宜;而基本上,照著丹丫頭的身子,一個月後也該好得差不多了。到時,他也就掀不出什麼波瀾來了!”
六藝在外頭聽得汗顏──這不帶自己的老主子還算計起兒子來著?
“您別為我開脫了。”曲洛淡淡地出聲,打斷了墨斯明顯是安慰的玩笑話。
他靜靜地看著墨斯擔憂的眼眸,道,
“讓我回西北營地多鍛練個幾年吧!若是到時小姐再無人可護衛,曲洛再回來也不遲。”
在看見墨丹受傷的瞬間,曲洛是真心的痛恨自己的能力不足。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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