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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快走得也快，妲己從頭到尾沒聽明白。楊戩生氣？好像還是生自己的氣？那個……她做了什麼讓楊戩生氣的事情嗎？

當楊戩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妲己蹲在地上，雙手託著腮，傻呆呆發怔。於是滿腔怒火都發做不出來了，只覺得好笑：“你在這裡發什麼呆？”

妲己抬頭看他：“還不都是你，哪吒跑過來告訴我，說我惹你生氣，我怎麼不知道我怎麼把你惹火了？”

“說起這個，今天紂王派兵包圍了寶物出土之地，與你無關？”

“廢話！那是紂王貪求寶貝能給他長生不老，我可一句話沒說過。”妲己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怎麼？因為我想看看你們是出土寶貝的，就懷疑到我頭上來了？”

楊戩側過頭，不對上她晶晶亮的雙眼：“我沒那麼說，我只是隨便問一問。”

“隨便問一問的話，你做什麼生氣？”

楊戩站在那裡，跟一根木頭一樣。如果他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就好了……反正，自從紂王和妲己相攜出現在高臺上之後，他一直覺得有一股火氣，怎麼也發不出來！

看了半天，也沒見楊戩有反應，妲己嘆了口氣，決定不再追問：“那你現在還生氣不？”

楊戩搖了搖頭，他要生氣的話，還用得著莫名其妙把自己憋屈得要死嗎？

妲己翻了翻白眼，乾脆席地而坐：“現在你們怎麼辦？看紂王那樣子，一聽說寶物，眼睛都冒綠光了，怎麼都不可能讓給你們的。”

“那不是凡人能拿到的東西，我們也沒辦法，總不能和人間帝王起衝突，只好等他離開了。”

“以紂王的心性，想要的東西沒到手，怎麼可能離開……”妲己心思電轉，突然勾起嘴角：“楊戩。”

楊戩怔然，連回答都慢了半拍：“……啊？”這好像是妲己第一次平和地叫他的名字，真正喚他這個人，不是生氣，不是嘲諷。

“除了你和哪吒之外，來的人還有誰？”

楊戩猶豫了一下，回答道：“還有太乙真人師叔，和廣成子師伯。”

“闡教第一金仙啊……那你幫我帶一句話好不好？”妲己附耳低語：“就問一問你的師叔師伯，是否需要我的幫忙呢？”

“我看你還是不要見他們比較好。”楊戩立刻說：“你現在為妖身，還在宮廷，若是師伯覺得不妥的話……”

“和你師父一樣，不問青紅皂白就會殺了我？”妲己笑笑：“沒關係，幫我問一下吧。”

“你需得先告訴我，又打什麼鬼主意。”楊戩自然不會輕易鬆口。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讓紂王得到，多生是非，所以幫你們一下。更何況我是稟女媧娘娘之命的，難不成還怕誰欺負了我去？”

楊戩眉頭深鎖：“也就這個時候，你會把女媧娘娘抬出來當靠山。”

妲己低聲說道：“反正那位聖人娘娘也不知道，有什麼關係？”

楊戩看著妲己，最終還是嘆氣，他覺得自己這幾個月嘆得氣比前幾十年加起來還多：“我也能猜到，你是想討好闡教。”

“討好說不上，總歸別讓關係太僵，畢竟我也是為了我的任務，省得他們日後見到我，直接把我當禍國殃民的奸妃殺了。”妲己淡淡說。

楊戩終於點頭首肯：“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妲己笑了笑，這笑容是開懷的，不過其中抱歉的意味，恐怕楊戩根本看不出來。她還是沒有說實話，闡教是什麼樣子她不知道，怎麼可能交付自己的安危？只是要讓他們知道，自己身後站著一個聖人娘娘，這樣，就算他們的掌教天尊要對自己動手，也得考慮考慮女媧那邊。還有一點，就是試驗一下自己的力量到什麼程度了，她知道必定及不上闡教中人，但是至少，讓她能夠摸得到邊。

“又在想什麼。”楊戩嘟囔了一句。

妲己立刻笑道：“想你。正事都已經談完了，怎麼還不走？今天我可沒給紂王下術，如果你耽擱的時間太久，他恐怕會發現的。”

楊戩的神色立刻難看，沒下術？這是什麼意思？

“你……你改變主意，已經委身於他了？”

妲己一怔，立刻搖頭：“自然沒有，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楊戩站在那裡，彷彿鬆了一口氣一般，胸膛內那顆心感覺到輕鬆的同時，突如其來的是鋪天蓋地的恐慌。

他轉身就走，妲己愣愣看著，忘記叫他。楊戩從沒有這麼驚慌的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可是現在，他的驚慌竟然一眼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