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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什麼樣呢?
對於林強,程希可以說是重生之後最喜歡的最信任的人數第二個。第一個自然是舅舅解信誠,第二個就是他。也許是他來車站接自己和解信誠時的笑臉吧,也許是他抱著自己傻呵呵的樣子,也許是解信誠講過太多關於他與他小時候相到扶持成長的故事,在最艱難的歲月裡,是他偷偷地把自己的口糧裡省下來給解信誠,才讓解信誠熬過了那兩年。也許是他始終毫無算計真誠的眼神,也許是在大雜院裡一起生活嬉鬧的那兩年,讓程希知道,他有一顆赤子之心。真誠、坦蕩、甚至有一點天真執拗。反正,程希信任他,數第二位。就算是鄭航,程希在心底裡知道,那也是排在他之後的。
所以,聽到林立新努力裝堅強的聲音,程希第一時間就覺得心裡堵得慌,悶悶地跳著,直想落淚。當晚一晚上都在做噩夢,夢裡都是林強滿身是血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嚇壞了程希。
程希看過許多關於戰爭的電影,無論用什麼形式表現,骨子裡無一不是殘酷的,從場面的殘酷,到漠視生命的理念的殘酷,哪怕是帶著笑聲的喜劇,也常常讓程希看得從心裡發冷。電影中常常提到那些退伍的老兵們,無法再適應平靜的生活,與現實格格不入,天天做夢還在血肉橫飛的戰場,慢慢性格就扭曲起來。程希很害怕林強也會變成這樣。到時,林奶奶得多傷心?林立新得多傷心?解信誠得多傷心?自己得多傷心!
飛在上京的上空,從視窗向下看,如同星光灑落地面,夢幻的玩具小城的感覺。不知道這樣平安寧靜的一夜,有多少象她一樣,因為戰爭的遙想,不能寐。程希心思沉重,慣性地拿出紙和筆,在空白處劃下幾個腦海中飄過的音符。直到廣播裡甜美的女聲提醒,上京馬上就要到了。
來接程希的是鄭航。解信誠在位上沒辦法隨便請假。他只在林強剛回來的時候特地回來看了看,留了錢就又匆匆離去。倒是王勝男雖然不認識林強,但因為解信誠的關係,經常去幫林***忙。不然,以林***年紀,要照顧林強這麼個大小夥子還真是件力氣活。
“林老師,你怎麼?”程希一見到明顯比幾個月前老了的林立新,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直接把手中的行李箱丟在地上,撲進了林立新的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此時的她,一點也不成熟,也忘了要成熟這件事。倒是林立新錯愕了一下,程希雖然跟他學了這麼久的長笛,但她其實沒對他怎麼撒過嬌,更別提這種投懷送抱了。所以,這個信賴的擁抱讓林立新愣了一下,不由也微笑起來:“我挺好的。強子能活著回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丫頭,別哭了,到時見到強子,再這麼哭,他會笑你的。”
“嗯。”程希反應過來,有點不好意思地抹抹淚:“老師,我帶了兩箱子藥,在……”程希這才想起來,剛才出了廳才拿出來的兩箱子藥被自己剛才丟在地上,正要下車找,就見鄭航從車後走過來:“我都裝後備箱了。趕緊坐好,走吧。關上門,大冷天的,別讓林老師凍著。”
鄭航出身軍隊,對軍人,對戰場有著與平常人不同的感情。這次看見林強滿身是傷,也感慨不已。所以,也就不追究程希一見到林立新就把他給忘了的事實了。這種真情流露,其實讓他更喜歡。以前的程希太裝模作樣了,難得這樣的不顧臉面的哭泣,也算是另一種對自己理念的認同。
探病時間要到早上九點之後,所以,程希就被鄭航送回了茶葉衚衕。藥被林立新帶了回去。王勝男不在,沒有解信誠在,她一般週末才回來一趟,平時都住在報社的宿舍裡,偶爾也會回上京大學王教授的家。
“其實,外傷什麼的都好說。”鄭航口氣沉重,他與林強雖然相交的時間不長,但出於對英雄的崇拜,他對林強也很關心:“主要是被嵌入身體的彈片太多太碎,現在的技術很難完全清除。以後,就算活著,恐怕也……”
鄭航沒說完,程希也明白了後果。自己費勁買來的那些藥能起到的作用其實不大。一個彈片就能形成宿疾,更何況那麼多?恐怕到時連站起來都困難了吧?而且,就算一直這樣不站起來生活,恐怕也活不了幾年。才二十八歲的林強,難道要面臨那樣痛苦又短暫的後半生嗎?!
程希突然覺得自己很難面對林強,她害怕面對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她害怕自己會掩藏不住自己的憂心,反而會影響林強的心緒。程希坐在那裡沉默,很久都低著頭。鄭航也陪著她不說話。
“休息一會兒吧,天亮了還要去看強叔。不要讓他看見你這麼疲憊的樣子,讓他擔心你。”鄭航攬住程希的肩,程希順從地被他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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