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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來,程希都在打理隨身莊園。從前的莊園完全是小孩丟進來什麼,能長就長,利用率非常低,程希做為一個成年人的思維當然會有一個非常完善的規劃。於是,吃飽喝足之後,程希每天都在村外的各個山頭小河池塘尋找新物種,轉移到莊園中來。
半個月的時間,莊園已大變樣。
半畝的稻田已經抽苗,田裡放養了些小魚,都是從村外河裡撈的。其餘的農田種著各式田間地頭能找得到的青菜和一些程希因為藥膳而認知的中藥,三七、天麻什麼的。
山上種滿了樹,梨,核桃,枇杷,其中還有一株芭蕉樹,沒找到香蕉,以此代之。其餘都是一些程希並不認識的樹。這山這土是插什麼活什麼,根本不費程希什麼神,程希也就不吝於多種些。程希還逮了不少鳥放養在山林裡,莊園不再那麼沉靜,多了不少生氣。
方形的湖泊裡倒是東西不多,就是一些魚蝦。只是一些野鯽子,草魚,和青蝦。柳樹村附近的水源只有一條小河,物種實在不豐富,就算有程希因為從小吃莊園桃而養成的強壯身體的支援,最後頂多是多收穫了幾條水蛇和青蛙而已。據說鎮子邊上倒是有個不小的海子,但是,離柳樹村足足要走近兩天的山路,程希人小腿短,不敢去,怕迷路。程希可不想做為一個黑戶長大。在華夏,黑戶可沒什麼機會發展。
方形的海里更是一清二白,什麼都沒有。
雞和鵝被趕到草原上去做窩,幸好草原挨著湖泊,不讓鵝太不習慣。豬麼,程希把它們圈了山上,免得它們下來拱菜。
幾番收拾下來,程希也累得夠嗆,每天都睡得很沉,根本沒精力注意柳樹村的變化。半個月可以改變許多事,比如新換了主任,比如潑婦一家徹底成了破落戶。半個月也可能什麼都不變,比如,柳樹村還是一樣的窮,村民和知青還是一樣上工下工,天天操心怎麼吃飽飯。只是程希家的房子似乎成了禁地,一般村民都見著就繞道走。
這天,程希給地裡澆了水,軟綿綿地倒在床上,床頭是前兩天收集起來的,莊園裡小孩原來收來的書籍。隨手拿起一本來,有點沉,竟然是塑膠皮的。這可是很貴的筆記本。程希有些好奇地開啟來,看見第一頁上的幾個字愣了一下:“送姐姐程紅,祝生日快樂!小弟:解信誠。1968-5-23。”
程紅……沒錯,這就是小孩母親的名字,毫不起眼。可是在小孩的記憶裡,從來不記母親曾經提過這個叫解信誠的弟弟。六八年五月,那豈不是還沒來插隊的時候?難道是所謂“情姐姐”的變稱?
程希挑了挑眉,翻開下一頁。頁首端端正正地寫著日期:“68年10月1日,晴。”
竟然是程紅的日記!程希一驚,坐起身來,仔細看了起來。
看了半個小時,越看,程希的背挺得越直。從日記中的蛛絲馬跡判斷,這位解信誠還真是程紅的弟弟。字裡行間的感情都說明,程紅與解信誠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弟,父母也是一樣,但為什麼不同姓,日記中就沒有任何說明。
程紅的家如程希所料,是首都上京市的一個普通工人家庭。
前面,是一段回憶。
六六年,主席號召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當時被革命熱血衝動的程紅就瞞著家長去報了名,只是當時程紅年紀堪堪十四歲,又有父母的阻撓,才沒被批准。看著那些哥哥姐姐們帶著大紅花高唱著歡歌上了火車遠赴邊疆,程紅回家還大哭了一場。終於到了六八年,程紅十六歲了,再一次的報名熱潮,程紅輕車熟路地偷了家裡的戶口本去報了名,還寫了血書,終於得到了批准,安排在了雲南省的這個偏僻的柳樹村。得到通知的那天,解家炸了鍋,只是,已無法改變什麼了。
到此時,日記中的口氣還是歡喜中夾雜得得意的。畢竟,只有最根正苗紅的知青才有機會得到上山下鄉的名額的。
後面兩年的日記雖然偶爾會露出想家的情緒,回憶起她從小長大的衚衕生活不時感覺甜蜜又憂傷。對柳樹村對革命什麼的,已不象當初那麼理想化。在這裡,也提到了最後與她同死的村革委會主任,她對他的最大感覺就是害怕。這一點,在小孩的記憶裡是從來沒有過的。也許是為母則強的原因,在生了小孩之後的程紅,對上主任已學會了用各種手段抵抗了。
到了七零年,日記文風一轉,變得甜蜜嬌羞起來。程紅戀愛了。但什麼原因讓她的愛情成為地下愛情的,日記中沒有任何說明,男主角只偶爾一次提到了名字:國。是什麼國,難以猜測,姓什麼更是不知道。
“建國”?這個時代最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