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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暨卻依然面色不變,淡淡說道:“二公子當初在你府門前劫掠大公子夫人,全城皆知,獨你當做沒事人一般,即便是以下官淺陋之智,也能猜出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陰謀,蒯主簿何其聰明?哪裡會有必要以大有可為之身任你欺凌?自然是要找個地方避禍。反倒是你,現在還有二公子,卻忍不住在這裡頤指氣使,想要獨攬大權,你之野心,可謂是路人皆知,簡直與董卓、曹操並無二致。”
蔡瑁聞言頓時大怒,指著韓暨說道:“韓暨匹夫,你莫以為本將不知道,當初劉琦大婚,你便忍不住前去奉承巴結,早已急不可耐的投到了他的帳下,如今留在這裡,自然是要替那賊子辯解,今日是主公新即位的日子,殺你不祥,但你不要以為本將就沒有辦法對付你了。”
便命王威:“將這老匹夫押下大牢,待得將來劉琦認罪,再一併處置。”
王威擺了擺手,便有兩名親兵走了過來,將一路罵不絕口的韓暨拖了下去。
在將韓暨押下去之後,蔡瑁便對眾文武說道:“如今劉琦暗害主公之事確鑿無誤,我這裡有人證物證,再加上兇犯蒯氏已然逃走,更能印證此事,大家當務之急,就是輔佐主公先繼大位,大家齊心合力,共同戒備反賊劉琦反撲,我已命江夏太守黃祖於江面上截擊劉琦的大軍,再命文聘率眾鎮守江陵,以防止荊南四郡賊眾渡江,有這兩位將軍在,我荊州必定安如磐石。不過我蔡瑁可是把醜話說在前頭,如今主公新立,凡是擁戴的自然有功,而如若勾結反賊者,必當嚴懲不貸,韓暨這還是輕的,再有下一例,立即斬首示眾,其家人降為奴婢。”
眾文武聽了蔡瑁的話,心思各各不同,一時之間盡皆散去。
卻說別駕劉先在離開鎮南將軍府,回到了自己府中,早有夫人迎了上來,見劉先一臉的惆悵,忙問原因。
劉先輕輕嘆息著將韓暨與蔡瑁的爭論說了一番,並說如今兩人各執一詞,文武眾將也各自狐疑,不知該信任誰,如今韓暨被抓、蒯氏逃走,恐怕城中之人盡皆相信劉表之死乃是蒯氏所為,再加上如今蔡瑁勢大,控制了整個南郡和江夏,估計這一次劉琦很難再回到襄陽了。
最後劉先忍不住心發感慨:“唉,本來以為大公子禮賢下士、雄才大略,乃是我荊州崛起的希望,真沒想到最終還是鬥不過蔡瑁。”
這時,忽然見一個十歲的孩童走了過來,聽了劉先的話,不由張口說道:“此事有何難處?定然是韓大人所言為真?毒殺劉荊州者必是蔡瑁設謀,劉琮指使。”
劉先不由笑道:“你才多大年紀?竟然就能判斷真假?”
卻聽那童子呵呵笑道:“此事其實不難。舅父且想一想,在此次劉荊州遇害之事中,那個獲利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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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荊襄劇變(六)
“二公子繼承了主公的一切,而蔡大人權傾荊州,已經是二公子之下的第一號實權人物,甚至連主公都要聽蔡軍師的主意,所以,這次獲利者自然是他們二人了。”劉先聽了童子的話,不由一愣,隨口說道。
“那不就結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謀殺劉荊州對大公子夫婦甚至整個蒯氏都沒有任何好處,他們怎會動此念頭?舅父可不要說是為了謀奪大權之類的說辭,其實這句話有很大的破綻,因為大公子根本不在襄陽,這時候毒殺劉荊州只能便宜了劉琮,更何況如今大公子聲望之隆,即便比起劉荊州都不相上下,乃是士民之望,眾望所歸,劉荊州絕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大位傳於他人,以大公子及蒯夫人之才智,怎會看不出此事?既然看得出來,又怎會生出毒害劉荊州之念?”
“啊呀,不疑此言有理,可惜我白活了那麼大的歲數,竟然看不出其中的道理,如此說來,事情定然是如韓大人所說,主公是那蔡瑁和劉琮合謀所害,卻反來誣陷蒯夫人,蒯主簿為了自保,將蒯氏一族及蒯夫人盡皆送出城去。”劉先好像忽然又想起來了什麼,隨即說道:“只是蒯主簿既然知道主公有難,何不前去提醒主公?反而棄主公於不顧,反而先想著自保之策。”
卻聽那童兒繼續說道:“舅父何其糊塗?換做是你,如若有人舉報說是你的大舅哥和兒子想要害你,你會相信嗎?這樣一來,不僅於事無補,反而會打草驚蛇,到時候即便是家人都無法保住,所以說,這才是蒯主簿的聰明之處,此人能有如此反應,令我周不疑深深佩服。”
劉先呵呵笑道:“不疑,你的聰慧也不差於蒯主簿,竟然能夠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