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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哆哆嗦嗦的開合著,似乎在默默地念叨著什麼,他的嘴每洞一下,觸目驚心的傷口裡都會吹起一個血泡。
楚思南能夠聽到他在說什麼,斷斷續續的聲音裡,分明在說著:“蘇維埃政權萬歲,斯大林同志萬歲……”
蘇切科夫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最終,消失不見了。只有不遠處德軍的槍聲在逐漸靠近。
楚思南緩緩的站起身子,他注視著喪失了最後一絲生機的蘇切科夫,堅定的舉起右手,向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儘管這位蘇軍上尉不具備什麼軍事才能,也辯不清戰場的客觀形勢,而且還有點好大喜功,不切實際,但是,在臨終前的,他至少表現得像一個軍人,不,不是像,他就是一個軍人,真正的軍人。
生而平凡,死亦坦然,無驚無懼,誰能說他不是一個具有英雄氣概的平凡人?難怪二戰中強悍的德國人未能最終拿下蘇聯,一個民族多一些這樣的人存在,豈會亡國?回想國內的八年抗戰,原因也就在於此。
第八章 與豪傑共舞
“上尉同志,我們該走了,德國人馬上就要過來了。”就在楚思南還對著蘇切科夫的屍體敬禮的時候,旁邊那位剛才拿著地圖的年輕蘇軍士兵悄聲說道。
“哦,我知道了,”楚思南迴過神來,看著這位善解人意、濃眉大眼的年輕士兵說道,“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上等兵阿赫羅梅耶夫向上尉同志報道!”年輕計程車兵愣了一愣,然後站直身子,恭敬的回答道。
“嗯,我……”楚思南剛說了一個字,身子便猛地一頓,然後一連震驚的看著身邊這位稚氣未脫的年輕蘇軍士兵,遲疑的問道,“你說,你說你叫什麼?!”
“上等兵謝爾蓋…費德羅維奇…阿赫羅梅耶夫向上尉同志報道!”也許是希望這個剛剛臨時接任上尉職務的外國人記住自己的名字,年輕計程車兵這一次報出了自己完整的名字。當然,他所能得到的,只是楚思南更加怪異的表情。
此時的楚思南真可謂是百感交集,他覺得命運和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阿赫羅梅耶夫,蘇聯英雄稱號獲得者,一生領受勳章無數,其中包括列寧勳章四枚、十月革命勳章一枚、紅星勳章兩枚、衛國戰爭一級勳章一枚等等等等,1983年被授予蘇聯元帥軍銜。他的一生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充滿了傳奇色彩的,也是遙不可及的,在蘇聯末期,他幾乎就是蘇聯軍方的主要領導人之一,擔任過蘇軍總參謀長、戈爾巴喬夫的軍事顧問。
說實話,楚思南對這個人物並沒有什麼好感,一則因為他親自制定了入侵阿富汗的軍事行動計劃,還曾對越南入侵中國的軍事行動給與過支援,二則,這個傢伙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蘇聯擴張主義者。但是不過怎麼說,讓這麼一個後來叱吒風雲、對自己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人物,站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聽候使喚,也足以讓任何人震驚到下巴脫臼了。更何況楚思南雖然不喜歡這傢伙,但是從心底裡還是有些佩服這位真正的、絕對愛國的元帥呢,他忘不了這位老元帥後來悲壯的結局,他甚至能夠背出老元帥在蘇聯解體後,自殺時所寫下的遺言片斷:“當祖國即將滅亡,我生命的全部意義遭到毀滅時,我無法再活下去,我的年齡和我所走過的生命歷程給我權力去死,我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息了。”
一段沒有豪情壯語的遺言,一段純粹軍人的生命歷程,以軍人的形式作為一生的開端,以軍人的形式作為一生終結,他甚至在墓碑上都沒有篆刻其輝煌的一生,只用簡單的幾個片語留傳後人——“**人,愛國者,戰士。”
朦朧中,楚思南似乎第一次放棄了對命運的詛咒,他覺得能夠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代,對於他,準確地說,是對於每一個軍人,都應該是一件幸運的事。因為他將有機會接觸到一些以往只在電視電影,或者是軍事教材中才能看到人,那些人都是軍事奇才,戰爭大家——朱可夫、華西列夫斯基、布瓊尼等等等等,甚至是巴頓、蒙哥馬利、艾森豪威爾、蒙哥馬利……還有……楚思南激動了,他當然不會忘記此時的國內也是戰亂一片,曾經那些僅存在記憶中的老革命者,傳奇人物,都在這個世界裡一一登場。自己竟然有機會活生生的見到他們,也許,也許還可以和他們並肩作戰,成為戰友,這,這對於一個軍人來說,將是多麼高的榮譽?!大丈夫立世於此,雖死無悔!
就這麼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楚思南似乎兩次愣神了,只不過兩次愣神的緣故卻大有不同,前一次是在感慨,這一次是在,是在意淫——意淫老前輩。
就在他琢磨著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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