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鈴般的笑聲，打亂了我剛剛沉靜下來的平和之心。

小小蝶妖一隻而已，也敢如此猖狂！

譁——輕輕一揚臂，空中水龍兇猛，水汽大盛。

“哎呀！”一個淡藍色的身影跌落岸邊。

“你是來找死的麼？”

“你？！”女子起身，身上滴滴答答的水珠低落。她漲紅著一張仙子一般的俏臉，杏目圓瞪。“你這個妖！好不通情理！我是看你寂寞，想來和你聊天。你怎這樣待客？！”

“聊天？”我一挑眉，上半身浮出水面。

“哎呀！”她慌忙轉過頭去，我卻可以看見她粉紅的脖頸。

“你不知道我是誰麼？找我聊天？”

“你！你對一隻小狐狸還那麼好，卻為何對同為妖眾的我們如此殘忍苛刻？”

“妖精都很壞！尤其是那些修煉得道的！更是人面獸心！”

“你不是妖啊你？！”她急得直跺腳，卻不敢回頭。

“我也沒說過自己是好人哦！”我冷笑道。

“凡事總有例外，難道你永遠隻身一人，沒有喜怒哀樂，就好了嘛？那跟白活又有何區別？！”

“……”

許久，她見我不語。便又道：“我已經偷偷觀察你很久了！我知道，其實這麼久以來，你並不快樂！其實你的心裡也渴望被人依靠被人信任的感覺，不是嗎？其實，你現在之所以這樣，無非就是怕被人揹叛怕自己遇人不淑而已嘛！”

我愣住。

許久，那些妖精雖然垂涎我的美貌，但卻沒有一人像她一樣會用這樣理直氣壯這樣真摯的感情與我對話。就是這樣一隻我從未留心過的小蝶精，竟會了解我到如此透徹的地步？！

這一刻，我突然畏懼起這樣一個莽莽撞撞的小妖來。

“怎麼？”她鎮定地回過身，表情堅定。但眼睛卻始終不敢看我裸露的胸膛。

“你在害羞？”我忽然轉開話題。

“你？！”她嗔了我一眼，視線掃過我的臉，又飛快地低下頭。臉上是好看的桃粉色。

“不敢看我？”我調笑她。

“誰，誰不敢？你以為你長得很美嗎？”她強迫自己抬起頭，視線與我交匯。但眼神卻還是閃爍不定，略帶羞澀。

“過來！”我向她招手。

“怕你啊！”她展翅高飛，翩翩停落在我面前。

水波盪漾，在她纖足之下暈開一圈圈波紋。

“呵呵，小妖膽量不小嘛——”

話未止，忽然一雙溫暖柔嫩的手撫上我冰冷的臉頰。我愕然，渾身一震。詫異地抬起頭，看到她溫暖恬淡的目光，以及一抹勾魂攝魄的微笑。

眼前淡淡的梨渦盪漾，鼻翼間是女子柔和的馨香。

“你為什麼不笑呢？多笑笑吧，其實你的笑也可以很溫暖。知道嗎？就是因為你對小狐狸那個淺淺的微笑。讓我終於下定決心，不再在暗處偷偷仰望你。而是要來到你身旁，無論你讓我生還是死！”

誰言王者心

凜冽的風，夾雜著鐵腥的血氣，吹亂我額前的碎髮，刺痛我那顆原本波瀾不驚的心。

這個醜惡的世界，這個善善惡惡是非不分的世界。

弱者在浮世中苦苦掙扎，強者則恣意蹂躪著那些無力反抗的生靈。

即便是妖。

殺戮、陰謀、慾望……

無法再用心如止水的伎倆來麻痺自己，那麼唯一的抉擇就只有挺身而出。

“如果，我想成為這個世界的王，你還會願意長伴我左右麼？”側目，看向肩頭依偎著的那個低眉順眼的女子，心頭柔軟溫暖。

“我知道你不是貪戀權勢的人。如果，你現在這樣說，那就必然是——”她明媚的眼，抬頭望我。

“是什麼？”

嬌豔若桃李的臉，婉約一笑。

“這些對蝶兒來說都不重要。唯有你——”將頭埋進我的胸膛，“來世今生，都是我魂魄所依。蝶兒怎可離棄？所以——”她重新抬起頭，一雙秋水牢牢望向我。

“唯有生死相依，永世相隨！”

閉上眼，將懷中女子擁得更緊。

這是我的珍寶啊！只要這兩顆心相依，那我便是擁有了天下……

憶當時，自詡不為兒女情長擾。卻未料，最是伊人一笑，便叫萬樹春花早來到。心兒誰人鬧？縱是君心堅如石，又怎再飄搖？情之一字，自古英雄皆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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