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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小小獄室,他一手帶著一人沖天而起。
被扛在那男人肩上的陳沅,胃翻滾著,不只是因為腹部被頂著難受,更是因為不斷噴噗上來的血,從一個個被狙殺守衛身上。動亂的視野中,他看見金色的身影追來,但瞬間即失去蹤影,冰冷的水灌進他的眼耳鼻口。
獅子踢到鐵板(59)
(59)
陳沅冷得顫抖,從河裡爬上岸後,他一直如此,溼透的衣服貼在身上,縮在陰暗的山壁凹處一角。雅爾梅斯對溼冷的衣物毫無不適,他本就是水族,炙熱得會讓他枯乾的陽光更對他有殺傷力,如今這些對他不算什麼。對著那男人扔到地上烤得半焦不熟的肉,高傲地偏過頭。
「角山,你比起以前只會耍幾分力氣進步很多,居然裝瘋裝傻地騙過我,連能力都精進不少…」能成為王城守衛的無不是各族的佼佼者,在角山手下卻連阻擋他的步伐都不能,居然也懂得逃了,見到猽王追來,當即遁水而去,以前的角山只會愚蠢的硬拼到底。
把雅爾梅斯的話當成莫大恭維而哈哈大笑的角山,邊粗魯地撕咬著肉塊:「被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牢,四年多,全拜你們老大所賜。」
「剛開始還是腦袋發熱地憤怒,想從四周都是黑鋼巖的牢獄逃出來,等著我哥來救我出來,我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總之,這裡跟這裡都變得跟周圍的黑鋼巖一樣冷了…」角山指著腦袋跟心臟。「我不斷不斷跟自己說話………」
角山語意未盡,卻是無比陰森。這樣粗魯豪快的個性卻被拘在不見天日的狹窄牢獄,翻身都有困難的地方,一分鐘比一年都更痛苦。
「如果你現在還肯動動腦,你就會曉得把我一起抓來絕對是錯的,我肯放你出來,難道你還想不出我已經不是站在猽王一邊,要是把我留下,你和你哥聯手叫戰,我還可以擔當內應,一但戰事發生,內勤補給等一應排程除了我還有誰能擔當。」
角山對著雅爾梅斯略帶諷刺的勸誘嘿嘿憨笑,隨即粗魯地踢滅火堆,拍拍屁股在他面前橫著身子躺下。
陳沅幾天後才大略得知,這個角山就是一直讓獸王頭痛的巖山狼牙的弟弟。
『……深淵的南方,那裡是一座座的巖山,什麼東西都沒有,他就在那裡被人砍斷了一隻手,再把他活生生用石塊壓著──』重遇獸王時,他曾經滿是憤懣地對著自己發洩般地說道。那不是他編的,獸王的確曾經經歷過這等絕境。平常獸王在他面前會把他的殘缺藏得很好,假裝得十分成功,陳沅根本就不曾記得獸王的不完美。
角山也是傷了獸王的人,深淵惡名昭彰的屠夫,獸王僥倖不死,又適逢他成年,能力大進,而後甚至隻身擒下角山,沒殺他只是因為需要用來牽制狼牙,狼牙疼愛弟弟是出了名的。
幾日夜地趕路,走得甚至不是路,連原本還挑剔地端著架子的雅爾梅斯最後都累得無法堅持,給什麼吃什麼,停下來也是倒頭就睡,他們曾經一度很接近過搜尋隊,差了幾步之遙,被壓制住無法出聲的陳沅只能看著救援遠去,之後趕路更急。
最終來到光禿禿寸草不生的巖山,吹來的風都是炙熱乾燥的,雅爾梅斯的臉上浮出絕望。陳沅注意到卻麻木得無法做出反應,他受寒而病了,加上無法休息缺乏藥物,病情更重,連站著都覺得吃力。
「走。」角山強拖著兩人走進連飛鳥都不敢停留的巖山地帶。
就像蝶族熟悉草原迷宮,角山等裂目棕狼族對巖山更是像走在家裡般地自在。狼族絕對是獸族中屬一屬二的大族,其中也分出許多分支,裂目棕狼是其中比較稀少也特殊的一支,世代都以巖山為居,根本不聽狼族族長號令。
所以巖山讓人聞之色變的不定期地型變動,對角山是極易解決,他們聽得見巖山要變動前的細微聲響,稱之地魔的呻吟,也本能的曉得地動的範圍。他帶著兩人到一處地形破碎得無以復加的地帶,這裡才剛經歷過地變,短時間不會再來一次,即使會,角山也可以察知。
靠著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角山同樣選了山壁凹陷處休憩,至少晚上不用吹風。
陳沅連吃東西的力氣都沒有,一脫離角山的扶持就覓個角落躺下,模糊的意識只感覺到寒冷。稍為清醒,睜眼,天上繁星搖晃成光圈般的暈環,裸露的肌膚異常溫暖,溫暖得讓他噁心,陰影擋住了星光,陳沅又閉緊眼睛。
再度睜開眼,遇上的是雅爾梅斯冷漠譏誚的目光,陳沅避開了,徒勞地拉攏身上破損得更嚴重的衣物。
「要再喝點水嗎,嗯?」唯一的熱度來源傳來故作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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