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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冬,現在看來也不是讀書的料,他也沒打算讓他上什麼私塾。
考狀元之類的,那都是神話,十里八村,幾十年也未必能出一個,那還得是祖上幾輩積德,祖墳上長蒿子,冒了青煙,才會攤上這樣的巧宗罷了。
就是沈四河進門的時候,也是打著把沈四海家鬧的天翻地覆的念頭的。他知道,以大哥這樣軟善的性子,那就是欺負了也是白欺負。
他倒並不真的怕報了官自己會吃虧。有陳病己呢,再者,老爹也不可能眼瞅著親兒子吃官司。這件事,擺明了就是爛瘡,只能爛在自家鍋裡。
沈四海一輩子窩囊,他敢去報官?現在是不管你有理沒理,只要上了公堂,先打一百殺威棒。
那會兒沈四海的命先去了多半條,他就是打贏了,又圖的什麼?這樣兩敗俱傷的事,他再沒腦子,只怕也不會去做。
因此沈四河就是來找碴,就是來鬧脾氣的。
誰想竟結結實實的捱了沈四海一個耳光。
他一瞪眼,就想動手,可是沈四海卻陰沉的板著臉喝了一聲“跪下”。這一刻,沈四海那張發黑的臉膛,有些蒼老的眉眼,小卻充斥了憤怒和失望的眼睛,就如同一個異樣的陌生人,和記憶中少年的沈四海重合,沈四河膝蓋一軟,竟然真的跪下了。
地上冰涼,還坎坷不平,硌著沈四河的膝蓋,他一下子又清醒了,懊悔和羞憤充斥心頭,他略動了動身子,就想掙扎著起來。為什麼要聽他的?他說跪就跪?自己現在又不是小孩子,憑什麼還要聽他的?
可是才一動,就覺得後背上啪一聲脆響,接著就是鑽心的疼痛,從後椎骨直傳到脖頸,那疼刺心刺骨,他一時分不清到底哪一處是真實,哪一處是虛冷的。
沈四河一動不沒敢動,心中是又疼又怕,竟然乖覺的老實的跪了下去。
沈四海並沒有繼續抽打,將雞毛撣子收在手裡,沉聲道:“你可知錯?”
“我——”沈四河一歪脖子,要說耍賴。橫豎沈四海不是官,自己這會兒說什麼,那也不算證據,他能耐自己何?
可是一抬眼,看見沈四海眼裡的堅定,以及那手裡結實的小木棍,他一吸冷氣,沒敢耍橫,竟然乖乖的道:“大,大哥,我,我錯了。”
沈四海的臉色稍稍有些動容。沈四河的心裡豁然就開了一扇窗。他雖然不承認自己是大門裡的光棍,但的確是遇強就弱,遇弱就強的主兒。一見沈四海這架勢,顯然自己今兒要是不認錯,只怕是要吃苦頭的。
好吧,就算他拼了力氣,把這雞毛撣子搶過去了,可這事一傳出去,自己百分百不佔理兒啊。
因此,不如說兩句好聽的,先把今天這事遮過去再說。
他雖服軟,沈四海也稍稍收斂,可這事畢竟不是小是小非。沈四海敲打著旁邊的櫃沿,一件一件的替沈四河整理著罪行。
一是偷。不管那是誰的,總之不是自己的,不告而取,這就是偷。二是不孝。違背爹孃的意志,偷偷賣地,這就是不孝。三是不仁。老而不養,枉為人子……
沈四河不敢還嘴。那小木棍每磕到櫃上一下,他就在心裡哆嗦一下。剛才那一抽,可真是抽的他生疼生疼的。再來幾下,他哪受得住?
沈四海沒說多久,就叫他起來:“人非聖賢,孰能無錯,關鍵是知錯就改,你回去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做人做事。”
雷聲大,雨點小,就這麼把沈四河放過去了。
沈四河灰溜溜的回了家,一連好幾天都沒敢露面。可等到煙消雲散,他又故態復萌。橫豎他是打死了也不再去沈四海家,他總不敢找上門來無緣無故的就來教訓自己。那麼,自己就是安全的,他拿自己就是沒辦法的。
石氏跟沈四海抱怨:“就抽他那一下,罵他一頓就完了?你怎麼不叫他把錢吐出來,把地贖回來?”
沈四海道:“你太天真了,那錢,早就被他和陳病己分了,該花的也都花了,他們兩個都是吝嗇的人,能夠再吐出來?錢拿不出來,用什麼贖地?再者,這地賣的公公正正,哪有說反悔就反悔的道理?也得那兩兄弟肯往回賣才行。不過是敲山震虎,嚇唬嚇唬老八,叫他以後不敢再胡作非為,逼著爹孃順著他罷了。”
石氏還不甘心:“那就這樣,也太便宜他了。”
沈四海沒再解釋,只在心底嘆了口氣。他這招,也不過是打的出奇不意罷了。說到底,他對沈四河是沒辦法的。真要用蠻力,三四個自己也不是沈四河的個兒,白白的讓他撂倒了,被村裡人看笑話。到時候一說起沈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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