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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準備個一兩年。”
雖說這麼多年的姐弟,可是沈秀芹實在是不怎麼了解這個長弟。沈四海是看著窩囊,內裡也挺窩囊,可他是最有主見的。事關青玉的終身,他再好性兒,也不可能憑著沈秀芹的一兩句話就痛痛快快的答應這門親事。
石氏的想法與他的不謀而合。又不是離的多遠,就在青玉的外祖家,打聽打聽也是應當的。只不過他不好意思直接說,怕這個異母大姐姐劈頭蓋臉,又沒一句好話。
沈秀芹罵了半天,數落了半天,嘮叨了半天,沈四海一聲不吭。這就好比憤怒的人出重拳,想打對方一個慘烈,也打一個自己痛快。可沈四海就是一團棉花,拳頭打出去了,軟綿綿的,他既不生氣,也不著惱,甚至連點回音都沒有,這就讓出拳的人很是有一種失落感。
沈秀芹無耐,道:“成不成,你倒是給句準話,我也好回了人家。”
沈四海被逼的沒辦法了,才囁喏著道:“不著急,不著急,容我想想。”
沈秀芹只得道:“行吧,你可儘快啊。多大的人了,別總這麼磨磨唧唧的……”
石氏回來時,天都快擦黑了。去的時候大包小裹,回來時也是小裹大包。沈家莊在城北,都是山坡子地,除了種些玉米、大豆、花生,也就種些麥子。可石家卻在城南,那裡大片大片都是肥沃之地,常年都要種些稻子,因此石氏每次回,都要裝回些上好的大米回來。
青玉沒在家,沈四海忙著替石氏接了,兩人進屋。
石氏一把扯了頭巾,氣的道:“氣死我了,你瞧瞧你的好大姐,我只當她是孩子的親姑母,是你的親大姐,不會把青玉往火坑裡推呢,誰想她偏偏就沒安好心,氣死我了。”
沈四海心就突的一下,問:“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就氣成這樣?有話慢慢說,你罵人抵什麼用?”
石氏走了一路,渾身都是汗,這會歇下來了,喘了口氣,這才道:“那戶人家姓韓,就在青玉外祖家后街,幾乎就是斜對門。要論輩份,老韓家的還得管我叫一聲姑母呢。”
沈四海唔了一聲,心裡盤算,這都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輩份不是問題。絕不僅僅是因為輩份問題,就把石氏氣成這樣。
石氏接著道:“那老韓哥兩個,有個兄弟,早就分開過了,爹孃也早就死了。他自己體弱多病,常年靠著村裡救濟。身子弱倒也罷了,可偏偏懶的出花兒,好吃懶做,是正經事不幹。這麼多年了,我還只當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呢,因此你大姐一開口,我還只當是另外一個韓家,哪知道就是他家。這都十多年過去了,那家人日子過的更是寒酸了。他祖父給他留了一片林子,十幾畝地,要說就是守著這點過日子,那也未必就有多可憐……可他這個廢物不拉拉的,林子的樹都砍光了,也沒賣幾個錢,搗騰來搗騰去,林子沒了,蓋房的木要頭也沒了……這不,那十幾畝地也都賣給了你大姐家……”
沈四海算是聽明白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過日子的人家啊。
窮不怕,病不怕,就怕人沒有志氣。他沈四海的確不是個種地的好手,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在這片土地上努力奮鬥的志向,他一直在兢兢業業的想要從這一畝三分地上多出產些東西。可照石氏這麼說,這韓家就是一窩子敗家子。
青玉要是嫁到這樣的人家,不純粹是自討苦吃嗎?
聽石氏說,這沈秀芹家連哄帶騙,連唬帶詐,吞了韓家十幾畝地,便許諾要替韓家的兒子說門好親事,便把這主意打到了青玉頭上。
那小韓長的瘦小枯乾,還是個癆病底子,一進秋冬就開始咳嗽,一冬一冬都不敢出門,屋子裡又黑又暗,全是藥味。
這回,連沈四海都怒了。別說沈秀芹是青玉的大姑母了,就是兩事旁人,也沒有這麼做事的。
到底礙於情面,沈四海並未隨聲附和,說自家大姐的不是,他只勸著石氏息怒,道:“大姐今天來了,又問起我這事。等過兩天我找機會,回了她吧。”
石氏一聽之下,柳眉倒豎,殷殷囑咐沈四海:“知道你尊敬她,拿她當成嫡親大姐般待,可這不是別的小事,你可別耳根子一軟就稀裡糊塗的答應了,那可是咱閨女一輩子的事。”
“我知道。”沈四海苦笑。這石氏得對自己多灰心,才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他就真的這麼失敗,會讓妻女沒有一點安全感嗎?他雖然老實,不跟人計較,但也不是一味沒有腦子,任憑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這點思量還是有的。
石氏低聲道:“你這個大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