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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契是那娘倆串通好了拿走的,還非得裝腔作勢,跑到咱家來嚇唬說什麼家裡遭賊了,白白的讓你捱了頓打。”
好處都落到別人那裡了,她也不爭這閒氣,可是沒道理這做親爹孃的也這麼私心重,竟揀老實的兒子拿捏欺負。沈老太爺心裡有火氣,不朝正主撒,反倒撒到沈四海的身上,這叫什麼事?做爹孃也不能偏心懦弱到這個地步吧?這不是慫恿所有的兒女都學那心計深沉,佔便宜沒夠,只顧著討好取巧嗎?
沈四海沉沉的道:“這就算了,爹也是生氣,又沒地兒可撒,他不衝我,能衝誰呢。”
石氏也懶的跟他爭。但凡涉及到他爹孃,多錯也是對。只是看不得他那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兒,道:“又怎麼不能善了了?你倒是說說啊。既然老八承認是他拿了,你也算是給爹有了交待,他自己的兒子,他怎麼要都不過分。再者,這地,早晚是要兩家平攤的,橫豎早晚也是偏心,就當老八提前把他自己的地賣了,關你什麼事?”
沈四海就是個吃虧的命,命裡沒有這幾畝地,那也說不得,爭不得了,可是不能爭這份閒氣。總之肉疼的自有人在,怎麼也輪不到沈四海呢。
沈四海煩躁起來道:“你別管了。”
他正糾結著呢。不管是他,還是老爺子,跟老八開口,他就來個混不吝,手裡沒有地契,只說鼓搗出去了,誰也拿他沒辦法。
可沈老太爺不依不饒,非得逼自己想辦法。能想什麼辦法?難道,真的要去報官不成?不說丟了沈家的臉面,讓世人看了笑話,就說去告誰呢?告沈四河?告到最後,也只能是讓他吃個大虧,可損失的還是自家兄弟、父子的和氣和情份。
這也實在是太丟臉了。
再者,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哪個布衣小老百姓願意跟官家打交道。都說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最怕的,就是傷筋動骨,折騰一氣,最後沈家元氣大傷,還什麼都斷不出來。
況且,沈老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要是違逆了沈老太爺的意思,一意孤行,那就是不孝。
石氏也不管他了,騰的站起身道:“善了也好,不善了也罷,日子總要過,這天要暖了,地也化了,再不把地平坦平坦,還怎麼種地?”
忍了再忍,還是掉了兩滴眼淚。聽青玉的說法,青璧雖是私自跑了,卻是有地兒可去,也有人可以投奔,不過是去讀書罷了,總有再見的時候,倒也不能為了她,這一家子就都不過了。
沈四海雖然心裡煩悶,可也知道石氏說的是正理,磨蹭了一會,便起身道:“走吧,幹活。”
青玉卻叫住他:“爹,你等等。”這要是等著石氏把青璧的事說給沈四海聽,只怕他也未必能受得住。他是個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的性子,可其實遠不是別人看到的外表這樣。
沈四海也就抬眼看她,問:“啥事啊?”
石氏心裡煩悶,扔下一句:“快點啊”,自己推著車、筐走了。
青玉把沈四海按坐在椅子上,道:“我今天去私塾裡見過陳先生了。”
沈四海倒不覺得奇怪,只道:“嗯,多跟先生探討探討,學些道理,是應該的。爹嘴笨,很多話,說不那麼好,只能靠你自己琢磨……”
青玉道:“是啊,陳先生誇我是個有志氣的女孩子,還說,青璧也是。他一直在強調,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沈四海自失的笑笑,道:“這話極對,理也是正理,怎麼,你也想出去歷練歷練?”
有門。聽爹的語氣,竟是不反對的。青玉有了信心,便開玩笑道:“如果我真是這麼想,爹是不是會同意呢?”
沈四海一時沒吭聲,垂了頭,竟似乎在出神,心不在焉,也似乎把這話聽進去了,在認真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青玉等了許久,只得催問一句:“爹,你怎麼想的,倒是說一句啊?”
沈四海道:“算了吧,青玉,不是爹攔你,實在是……”不言而喻,在家千日好,出門百日難,哪有那麼容易的?
青玉不無失望的道:“爹你小瞧人。”
“不小瞧,爹是巴不得希望你們姐倆有出息呢。行了,我去幹活了。”
青玉見他起身,也跟著起身,道:“爹,要是換成青璧呢?”
沈四海敷衍的道:“唔,好,好。”
青玉一跺腳,道:“爹,你不能總這麼老好人,說好話,青璧可是當真已經走啦。”
沈四海並沒有青玉想的那樣有多大觸動,甚至連怔愣的神情都沒有,好像青玉說的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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