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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退到一邊,連眼淚都不敢流了。她看著這樣的石氏,就覺得心口堵的嚴實,不僅氣喘不上來,就連眼睛都是澀的。
好像這個家已經被埋進了廢墟,一片晦暗,連點點光明都沒有了。由石氏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預示著這是一個絕望的世界。
青玉怔了半天,總算慢慢的恢復起來。她不能總這麼守著娘,也不能全然指望娘。她必須得動起來,起碼得讓這個家有點活分氣,不然太死氣沉沉的了,她難受。
平時雖然做的活不多,但看的多,學著石氏的樣子,把小八仙桌擺上。
往炕上搬著實有點困難,她索性偷懶就事,放到了堂屋地上。又把碗筷都擺上,小心翼翼的盛好了飯。
到這會,她才開始有點能體會平時石氏的感受了:爹怎麼還不回來?
這份等待,莫名的讓人心焦、心急。
平時,石氏強勢嘮叨慣了,青玉雖不真的這麼認為,但總覺得,這個家好像就是石氏一個人在撐著,大事小情,幾乎都是她一個人乾的,沈四海就是個打下手的。還是個不稱職的打下手的。他總是被石氏呼來喝去,百般挑剔。
可有可無,總之作用不大。
要不然他怎麼從來不回嘴呢?不只是身為大男人,不跟女人計較,而是確實心虛。
可男人就是男人,一個家,女人再能幹,男人再不能幹,也是離不了男人的。就像現在,石氏猛的一撂挑子,這個家就垮了一半,但沈四海不在家,那另一半也就塌了。
青玉張望著小院門口,迫切的希望能看見沈四海那不算高大的影子。到了這會,她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到了他身上。
就在青玉等的飯都涼了,等的她渾身一片冰冷,等的她也心浮氣躁的時候,院門口響起了跑步聲。青玉猛的站起身,眼睛直直的盯著門口。
跑進來的是個小小的身影:青璧。
青玉踩著門檻,急慌慌的問:“爹呢?你到底找著了沒有?”
青璧道:“找著了,娘呢?”
青玉鬆了口氣,問:“爹怎麼沒回家?娘在屋裡呢。”
青璧沒理她的話碴,掀了簾子進了東屋,果然見石氏低頭呆坐著,便上前道:“娘,你快去瞅瞅吧,我爹跟人吵起來了。”
石氏就像被什麼刺了一下,整個人都突的振奮起來,猛的起身下了炕,道:“你爹在哪呢?還在咱們的紅薯地嗎?”
一邊說一邊就往外跑,青璧追出來,道:“娘,不在紅薯地,在東山坡呢。”
石氏只說了三個字“知道了”,人已經蹬蹬蹬的出了院子。
青玉看著青璧,道:“怎,怎麼吵起來的?爹沒事吧?”
青璧的小臉上透著黯淡的光,在青玉看來,除了這張臉小了點,剩下的表情、神色,幾乎和剛才的石氏一模一樣。她的心有點緊,搖晃著青璧道:“你倒是說話啊?”
青玉甩開她的手,轉身回了屋,坐在小板凳上,微微伏下腰,兩個小胳膊放在膝蓋上,順勢託著兩腮,悶聲悶氣的道:“不知道。”
青玉有些氣急,白了她一眼,道:“不知道你慌里慌張的做什麼?難不成天還能塌?”
青璧忽然就看了青玉一眼,臉上露出了極其的不屑,好像在說:你懂什麼呀?青玉被看的惱羞成怒,道:“有話就說,別跟我這掉臉子。”
青璧只涼涼的道:“想知道就自己瞧去。”
“我——”青玉被青璧一激,憤然道:“去就去你當我不敢麼?”
青璧只徑自低下頭出神,補了一句:“去了又抵什麼用?”
040、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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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腳底下不那麼鬆軟的土地,青玉還有些憤憤的想:青璧憑什麼這麼說我?她憑什麼這麼說我?
可是這句話就跟有了迴音一樣,在她的心裡一遍遍的迴響:去了又抵什麼用?
迴響的遍數多了,青玉也不禁懷疑起來。是啊,她去了抵什麼用?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女孩子。
她十分煩躁。別說她現在年紀太小,往人群裡一站,就跟一截沒長成的玉米秸一樣,又瘦又細,沒什麼力氣,壓根對人造不成一點影響和威脅。
她現在很明白,爹和娘一定是陷入了最無助的狀態。她希望自己可以站到他們身後,為這個家盡一份力量。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