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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這把年紀了,孩子都十多歲了……我和你爹還能活幾年?他懂不懂事,我們也看不著了,也不關心。”
石氏勸慰道:“您說這不吉利的話做什麼?老八不懂事,不是還有四海呢嗎?他可是怎麼樣都沒有一點怨言的,您和我爹就答管放寬心,想吃什麼吃什麼,把心放寬一點,別多想了。”
有了石氏這句話,沈老太的心算是徹底落到了實處。這個大兒媳,說到底人心不壞,平時過日子,也不是沒有摩擦,可是和龔氏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好歹當著自己的面,她從來沒給過自己臉子看,也沒給過自己歪話聽。
沈老太便道:“老大家的,我知道你是好人,好心,這麼多年,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和你爹對你和老大,是挺虧欠的。我們都是老糊塗了,你們還年輕,就別跟我們計較。”
石氏聽這話,心也有點酸,卻硬撐著,板著臉道:“計較什麼呀?我和四海是什麼人,你們也不是不知道。要是計較,這麼多年還能這麼樣嗎?”
沈老太又是一聲慨嘆,道:“我知道,我知道,別的就不多說了,你的好,我們老兩口心裡都有數呢,倒不為了別的,我們還能再活幾年?如今這樣,說什麼話都顯得我虛偽。我來呢,是想問問你和老大,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啊?”
石氏放下針,又重新拿出錢,紉好了針,這才道:“我們什麼主意都不要緊,關鍵是看爹和孃的意思。”
沈老太這回倒乾脆利落:“我想好了,搬就搬出來吧。”
石氏輕輕啊了一聲,道:“我爹也同意了嗎?”
“都這個時候了,死抱著老念頭有什麼用?”沈老太頭一次有了些氣概,道:“他現在說什麼都不頂用,我是橫豎在那院過不下去了。這一天一天的,不是摔盤子就是摔碗,再不就是打雞罵狗,我活這麼大歲數,圖的什麼?我不求每頓飯吃的山珍海味,也不圖穿著綾羅綢緞,我就圖過的個清淨、舒坦。他要是同意搬,那就搬,他要是不同意,我自己也搬過去。我算是看透了,跟誰過又怎麼樣?”
這算是死了心了。
石氏道:“娘既這麼說,那我回頭就再勸勸四海。他不同意,倒是不為了他自己,他這是心疼爹和娘。你們二老一生的積蓄,都揮霍殆盡,如今又要搬出來住那破房子,他也是心疼。要是再拿錢出來翻修……”
沈老太忙擺手:“別別別,翻修它做啥?現在就挺好的,再說,你們一家也不容易。老八有手藝,平時又做個豆片,每天都有進項,你們兩口子可就指著那一畝三分地,靠天吃飯呢,哪來的閒錢?”
石氏見沈老太這麼通情達理,便道:“瞧您說的,錢不錢的,又算得了什麼?只要您二老過的舒坦,就是傾家蕩產,孩子他爹也情願。只是……”
石氏猶豫,沈老太卻明白她想說什麼,揮揮手道:“老八那話,說的難聽,可卻是實情,我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是我自己生的兒子,我也算是活該。就這樣吧。誰養我們老兩口,這房子雖不值錢,可將來就歸誰,這話,你就直接跟四海說,叫他不必為我鳴什麼不平,我就是圖個死前的日子清平。”
沈四海聽說了沈老太的意思,半晌沒說話,最後嘆氣道:“爹孃都沒意見,那能怎麼樣?就這樣吧。”
陳病己作證,又請了族長,沈四河和沈四海各家出一半的錢,購下肖家的房產。
略作收拾,就選了個晴朗的日子,把沈老太爺兩口搬了過去。好在從前雖在一個房子裡住著,但東西、用品、物什都是各自的,也不用分,直接搬地去就成了。
沈四河說的好聽,每個月還過來看看,問問缺什麼少什麼,到最後,只把這一年的家用直接扔下,就再也不來了。
沈四海一如既往。
不管沈四河在村子裡如何宣揚他多麼道貌岸然,偽善假心,他自認問心無愧。沈老太爺經過這件事,對未來也不報什麼希望了。眼見得痊癒無望,他也就認了命,不再死勁的折騰,因此沈家除了銀錢上越發的捉襟見肘,日子倒還一如從前。
沈四海和沈老太爺做了最後一次長談,把沈四河給告了。
那十幾畝地,被沈四河賣給了鎮上的一戶姓劉的人家,那是兄弟倆,開了春便來這地上播種春耕。沈四海再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又因為沈四河做事這麼絕,沈四海不打算再給他留情面,暗下決心,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也要把這地契,哪怕是這賣地的銀錢替沈老太爺兩口討要回來。
沈四河坐不住了,他直接打上門來,站在堂屋裡揚聲道:“沈四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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