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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有話要與奴婢說嗎?”。蝶風撫著李昔的手,殷殷問道。
李昔明白,蝶風所問的並非是她離開的事情,也並非問的是為什麼有人會要追殺她。想必所有的人都想知道,那冷箭射過來那一刻,那股強大的,紅白相間直衝天際的光是從何而來?
李昔搖頭,有些事情,自己也不清楚。只讓蝶風將她扶起來,披了斗篷,出去透透氣。
暮日霽霞浸染了半邊天際,照得整個邏些城皆籠罩在一層若有若無、火紅而又瑰麗的光暈之下。
而此時霞光下山坡裡的樹林,也顯得猶是凝翠生煙,明夕動人。
李昔和往常一樣漫步穿過樹林,林中幽風,衣袂飛揚時,沾了滿身的綠葉清氣。空靈而又略帶冰涼的味道嗅在鼻中,慢慢消退了她這一日的緊張和疲憊。
“蝶風,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李昔望著身邊成片的樹林,彷彿自己回到李府清園後那片小樹林的感覺。可這裡不是長安,而是吐蕃。
蝶風不想離開,生怕李昔再遭到什麼變故。只遠遠地看著她,不出一聲。
李昔也不勉強,獨自一人漫步在林間。身上所受的傷痛,經著晚風一次,隱隱地發作。這是一具凡人的身子,是沒有錯的。那股光,又如何解釋呢?她伸手摸向領口,那玉瓶仍安靜地掛在胸前,那股灼然是從左胸前發出的,難道會是它嗎?李昔從領口中將玉瓶抽出,它的光澤依舊,並無什麼異常之處。左看右瞧,也想不出什麼。再將它放回去的時候,“啪嗒”一聲,一張疊得整齊的白紙從懷中掉了出來。
她蹲下將它拾起,眼睛不由得睜著大大的。這是那張師父給的吉符。只是,眼前的這張已由淡黃色變成了米白色。會是它救了自己一命嗎?李昔將它小心地打了開來,只覺得眼前微光一閃,那吉符既而在她的手中消失不見了。
是師父
他是算定會有些一劫,才會早早地將它交給她。想到那個俊朗非凡行無可蹤的男子對自己的種種,李昔的心頭一熱。跪了下來,對著大唐的方向,恭恭敬敬地嗑了三個頭。
蝶風遠遠地站著,因李昔背對著她,卻不知李昔為何要跪下嗑頭。只當是她想念郡王,英娘才會叩拜父母。當下也跪下對著那個方向嗑了幾個頭。
蝶風伸手掀開帳簾,對著李昔努嘴示意祿東贊正在帳裡。讓她別耍小孩子脾氣。畢竟祿東贊捨身救她,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
單說著這份情誼,不管之前是誰先置的氣,李昔也不能再冷著臉了。
李昔淡笑著搖頭,表示自己有分寸。進了大帳,正待舒出一口氣放鬆放鬆時,卻抬眸瞧見祿東贊倚在寬大的椅中,右手支顎,左手執杯,斜身懶散愜意,鳳眸雖閉著,唇角的笑意卻縱肆依然。
這樣的模樣與神情,與城外舍身救她的人,簡直判若兩人。只是李昔早已見怪不怪了。
“大相,今日謝謝你了。”李昔輕輕喚了一聲,走過去對著他輕輕一福。
祿東贊目光淡淡,看不出波出,殊不知他的內心波瀾起伏。
若不是看到她臉上的傷,紅腫的手,他怎麼也想象不出來,那個在城外與一群女人打架的是他的老婆。
嘖嘖嘖,果然人不可貌像。
祿東贊既是心疼,又是心驚。
李昔福在地上,半天也不見祿東贊說一句話,心下有些氣,便不等他發話,直接站起了身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伸手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後,便開門見山地問他,“卓瑪怎麼樣?這件事贊普打算怎麼處理?”
這其中畢竟是牽扯到了文成。
他不答李昔的話,也不睜眼,只反問她:“你去哪了?”
“樹林。”李昔垂了眸,看著杯中碧色的茶汁,淡淡應道。
他又笑一聲,嗓音卻一下子涼了下來:“想回大唐?”
李昔喉間一噎,想明白他話中那略含嘲弄的語氣後,不由得微微蹙了眉:“為什麼回大唐?我只是去透透氣。”
他不再問,卻還是閉著眼,滿臉仍然是那讓人著惱的、半死不活而又似笑非笑的神情。明知他看不見,李東時還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準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的夫君。”
他驀地冷聲開了口,身子輕輕一動,本就半系半解的豹毛大袍立刻敞了開來,雪白的裡衫露出大半,那絲滑的緞面還是李昔揹著人一點一點縫製的。針腳遠沒有繡孃的活好。只是這件裡衣她一直壓放在箱底兒,他什麼時候找出來穿上的,自己竟然一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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