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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之際,有人驚駭地看到,一股紅白之光從李昔的胸前迸發出來,光亮一衝昇天,強光刺得人花,馬兒受驚嘶喊,高高地抬起前蹄,仰翻過去。
祿東贊心下大急,他雖驚詫那強光的由來,卻想著李昔背後的冷箭,便也顧不得什麼,只借著腳力拍馬飛身向李昔撲了過去。
李昔只覺得胸口灼然發燙,下意識地摸著胸口,原以為是玉瓶,卻不見其發熱。來不及細想,背後的箭遇光而落,與此同時,祿東贊已衝破了強光將李昔撲倒在地。
強光穿過祿東讚的身體,讓他痛苦的翻轉過身子。大腦好一陣的虛無,只覺得身上似有另外一股力量牽扯著他,再一吃力地抽搐一下,便脫力地昏了過去。
松贊干布在遠處將此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為兩人擔心的同時,心下大奇。
強光漸弱,淡淡的光暈將倒在地上的兩人籠罩在其中。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傻愣愣地站在地上。下一刻,卻是撲嗵撲嗵的下跪聲。女人們爭先恐後地向真神的方向嗑頭,乞求神明的原諒。他們被剛才的那一幕徹底嚇傻了。這一定是神明在保佑著這位大唐來的公主。他們產生深深地恐懼,神明保佑著的女子,他們卻一再的冒犯。這等罪孽要他們怎樣才能償還
蕃軍已將跪在地上不嗑頭禱告的女人們團團圍住,將她們綁了手腳,扔在了馬車上押解回邏些城。松贊干布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卓瑪,吩咐道:“單獨留下,不要讓她與任何人接觸。”
祿東贊與李昔兩人被松贊干布下令抬上馬車,小心伺候。他神情冷峻地看著後面的女人們,目光冷凝。這次滋事並不都是因為卓瑪,有人想要李昔的命,他可以理解。但為什麼不會放過文成呢。若不是守城的蕃軍神勇,若不是蝶風強打著精神將馬車安全駛進城門……後果將不堪設想。他真的不敢保證文成無事。
眼瞧著大唐派來的使臣就要到了,這個時候萬萬不可出錯。這背後究竟是誰……
邏些城,寢帳。
李昔醒來時,天色已晚。
大帳內站滿了人。蝶風託著疲憊的身子坐在床榻前,見李昔動了動眼皮兒,馬上喚道:“夫人,夫人”
達雅與尼瑪聽了,立刻圍了上來。
李昔緩緩地睜開眼睛,見到蝶風,便知自己已經安全的回到了邏些城。全身痠痛無力,暗自運了氣,仍舊一點內力也沒有。不禁有些失望。
“夫人,你覺得哪裡不好?頭暈嗎?奴婢馬上就讓蕃醫過來。”蝶風一連聲的問著,尼瑪見李昔醒了,不等蝶風吩咐,立刻跑出去報信兒。
李昔對著蝶風笑了笑,不想牽動了唇角上的傷,讓她“嘶”地一下倒吸口冷氣。
蝶風卻是心疼地不得了,安慰道:“夫人放心,這身上的傷,奴婢已經用了王爺給的藥。不妨事,過幾日便好了。”
王爺?這個名字已經好遙遠了。那個冷冷淡淡,俊逸風流的李泰。
“大相他如何了?”李昔看到帳子裡沒有他的身影。
在她昏倒的一剎那,她記得他向自己撲了過來。
“大相早已經醒了,身子也不大礙,只是擦破點皮兒。夫人不要擔心,大相這會兒走得不會太遠。”蝶風將達雅遞過來的茶遞到李昔的嘴邊,扶她起來潤潤乾啞的嗓子。
李昔只喝了一口,便不喝了。
“夫人……”蝶風只喚了李昔一聲,便流下了眼淚。
追隨李昔這麼久,她從未象今天這般緊張,惶恐不安。
馬車即將駛進城時,後面已經追上來十幾個男人。這些人卻是吃了態心豹子膽了,光天化日之下,在守衛森嚴的蕃軍眼皮子底子,公然想要她的命,不,確切的說,是想要了馬車內文成的命
蝶風自知武功盡失不敢與之戀戰,在頭腦還算清楚之際,從頭上拔下簪子,狠狠地刺向馬背,馬兒吃痛,拼盡了全力,瘋也似衝進了城門。那些追殺過來的男人們怎麼樣了,她不得而知,只知道馬車在城內橫衝亂撞。最後被聞訊趕過來的祿東贊攔了下來,在失去意識之前,告訴他李昔性命攸關。
“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李昔心裡也很難過,卻不想守著蝶風一起哭。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蕃醫聞信兒趕了過來,搭了脈,只道是些皮外傷,沒有傷了筋骨,寫了滋補的方子交給了蝶風。
尼瑪進帳時,告訴李昔,祿東贊與松贊干布在議事殿。要稍晚一些回來。李昔點頭,打發了達雅尼瑪去抓藥,只留了蝶風在帳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