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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如,目中慢慢發亮,若星辰落入其間。
“你這麼想?”
“你覺得我該怎麼想?”
“你很在乎?”他的笑容漸漸開始得意,臉上的傷和忍耐的苦彷彿一下子都不存在了。
笑意僵在唇邊,她斂容看著他,怔了一會,方漠然瞥開眼光,冷淡道:“不,我不在乎。我為什麼要在乎,我只是氣你不守約定。”
“只是氣這個?”
她咬唇,不說話了。
“卓瑪她……”他笑著欺身上前,彎臂緊緊抱住她,靠在她耳邊一字一字慢慢地說,“其實,你的心裡有我,不是嗎……”
李昔抬眸盯著他。
他垂眸看她,面色柔和,聲音輕軟:“昔兒?”
李昔依然咬住唇,死死地。
“不要想著離開,就留在我身邊。可好?”
說話時,他的長髮自肩上垂落,輕輕磨蹭著她的眼簾。入目的黑色,宛若溫暖柔和的綾緞,不斷揉入她的視線,緩緩地,緩緩地,滑沉至心中……
“不,我想要自由。即便是嫁人,也要自己去選夫君。我不喜歡被束縛。”李昔隨手擦了擦不知何時已溼潤的眼睛,不等他說話,掙脫他的懷抱,跑出了裡帳。
正待掀開簾帳時,卓瑪拿著已洗乾淨的衣服走了進來了,見她要出去,臉上未免又是緊張:“夫人?”
“怎麼?你要攔我?”李昔橫了眸,聲音一寒,跑了出去。
身後,有淡漠頹憊的嗓音輕輕傳來:“夫人,您……你誤會了。”
誤會嗎?
進了邏些城後,李昔第一個人想見的人就是卓瑪。果然,她是服侍著祿東贊。卻不是奴婢的身份,祿東讚的日常起居,全是假於她手。
為祿東贊擋暗器地便是她的親哥哥。
回來的當天晚上,祿東贊待在卓瑪的帳篷裡很晚才回來。回來時,一臉的疲憊與愁容,還有濃烈的酒味……這讓李昔一直都不能忘記。
祿東贊從未向李昔解釋過卓瑪的身份,但從卓瑪獨居一頂帳篷來看。身份卻是比奴婢們高上很多。
第三卷 和親
結同心盡了今生,琴瑟和諧,鸞鳳和鳴
【第001章】
高高的山崖,寒風撲面而來。
狐色裘衣飛卷如雲開雲散,彷彿一個不小心,那勁烈霸道的北風便會隨時將她吹落至崖下。陰沉的天氣,無不昭示著暴雪將至,崖下冷霧垂蕩,寒氣的茵氳雖能擋住人的視線,卻擋不住記憶中那冰寒刺骨的深水給人帶來的顫慄和害怕。
吸了口氣,腳尖小心地勾起,加厚氈毛的錦靴慢慢劃過懸崖邊緣,山岩堅韌,稀疏被磨損掉落了幾顆青黑的小石子。
石落,墜入迷霧,然後悄無聲息。
周身空曠,唯有狂風在崖間吟嘯的尖銳聲響。
眼睛溼潤,但這絕不是哭。自己千方算計,躲開了皇宮,離開了大唐,而今又該何去何從?
她撫了撫被凍得漸漸僵冷的雙臂,緩緩在崖邊坐下。為什麼方才對卓瑪那個態度,明明是不在乎的。祿東贊又如何?彼此不過互相利用的棋子罷了。值得自己動怒嗎?
抬眸看向迷濛的天際,廣袤無垠。為何人的心胸不能如這宇宙般寬闊?人,有時何必自己為難自己呢?
現在絕對不是離開吐蕃的最好時機。天氣還冷,路途尚不熟識,還有李世民的口諭在,對,納木措湖的美景。前世並未看到的聖景,不如此時一併賞了去。
想得通了,心情一鬆,這才發覺頸間有了冰冷的涼意,竟然不知何時下雪了。
剛起身迴轉,但見一雪人佇立在她的面前,臂間搭著一件厚厚的毛裘。四目相接,李昔心中猛地抽搐一下,這人,竟是個傻子不成。這樣冷的天氣,就這樣默無聲息地伴在她的身後。他的情誼,她不是不知。但,她還是在心底搖了搖頭,迅速地將它否掉。
換上笑臉,上前幾步道:“對不起,方才失儀,讓你見笑了。”說著,行了一個蹲福禮。神色鄭重,倒象是換了一個人。
這讓祿東贊反而不適。
當她衝出去的時候,他也懊惱過。但很快擔心佔了上風,顧不得安慰怔怔發呆的卓瑪,從正準備追上去的蝶風手中搶過毛裘追了出去。
山崖上,望著李昔的背影,他好不心疼。他知道她是個果敢的女子,從戰場上就已然知道,而他卻從未見過如此無助的她,像一個孤單的惹人憐惜的孩子,他幾次想上前擁住她,將她摟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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