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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提議道:“好不容易出宮一次,不如我們去香滿樓坐坐。最近又新添了一道特色菜。”接著又神秘兮兮地說了句,“是肉的。”
這廝竟然還記得這茬兒。
李昔讓玉溪與墨竹兩人留下傳話。自己換了件男裝,趁著府中熱鬧,與韋天碩溜了出去。
韋天碩似乎此次帶李昔出來的目的地只是香滿樓。
出了李府腳步不停,直奔了香滿樓四樓。
就在上了四樓的一剎那,李昔隱約有些明白韋天碩的意圖了。
她輕輕推開雅間的門,裡面正是房遺直。
“小昔,你與房大哥好好談談吧。”韋天碩將愣在門口的李昔往裡面推了推,仔細地將門遮掩好。
看來今天不說個明白,是出不去這個門了。
李昔苦笑了一笑,索性向他走了過去。
不知怎麼,不穿女裝長裙,反而絆了腳,他本能地伸手想要扶住她怕她滑到,李昔卻是手腳快忙站住了腳,並向退稍退了一步,“房公子。”
他的手空空地伸在那兒,似一個寂寞的不完整的形狀。他尷尬地縮回手,靜默在原地。
兩人離得那麼近,近得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如果往事皆可放,那麼沒有什麼比能留在他懷中更有安全與幸福。
她打破兩人之間的沉寂,婉聲笑道:“如果真有什麼一直不變的東西,我相信便是你身上清香氣味。”
他的聲音似溫軟的春風,一滴一滴漾在耳邊,“花開了會敗,有一天,我也會變老,或許世上的事情都有在變,但是這清香卻一直和你的記憶放在一起,不會改變。”
眼淚很快地聚匯在眼中,眉心微微一動,他已然察覺,伸出一指按住她的眉心道:“不許皺眉,昔兒,我本不想說出這樣肉麻的話,但是要告訴你這句話不知道要等待許多年才有一次機會,所以,現在,我你要記得,我對你的心意從未淡去,只會越來越深,即便你在宮中,不在我的身邊。”
他移動腳步,從身後輕擁她入懷。他的下頷抵在她的頰邊,新生的鬢渣在面頰上有微微的刺痛,李昔一動也不敢動,只是輕輕道:“我都知道。”
心裡泛起溫軟的甜意,那甜意裡卻浸著一點一點的酸楚,“但我們不能。你又何苦來找我?”。。。
【第020章】
“天下之大,總有容身之處。”他冰涼的唇吻在她的鬢邊,“昔兒,你也清楚。你本就不屬於這裡。為了你,我捨得下。”他深深一嘆,帶著無限感慨。
李昔喃喃道:“天下之大,總有容身之處……”
她有些出神的望著窗外深藍天野,無邊無際的,彷彿永遠都不能看到盡頭。
若是真能只是蒼海一葉,隨波飄蕩,任意東西該有多好。可是天下那麼大,終究沒有李昔和房遺直容身之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個公主,一個暗臣,於生養他們的父母帶著心裡的牽掛,這又能自由地走多遠?更何況,房遺直已有聖上賜婚在身,他若走了,必會累及家人。
他們放不下太多,苦海無涯,不能自渡,所以,永遠不能同登彼岸。
風漸漸大了,拂起的衣角翩然飛起,她回望著他的眼,幾乎是貪戀地握住他的衣襟,靠在他胸前,喚他:“遺直……”
如星子般的眼睛閃過一絲欣喜,他的吻落在她的唇邊,帶著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捲來。
她放縱著自己的情感,直至喘息著分開,又慢慢伏於他胸前,感覺他身上的無盡溫暖,安定她的身心。
恍惚是過了良久,窗外有呼呼的風聲吹過,晃動著薄薄的窗紙。他握緊她的手:“昔兒,等我……”
可是……她給不了那樣的承諾。太過虛無、縹緲。
她緩緩鬆開他的手,那一剎那,眼中忽然沁出了模糊的淚光,淚眼朦朧中,想起從前他也曾這般等待,那時的她明眸流盼,情之熠熠,她會等。
可如今,任誰也給不了對方什麼?
這樣的命數,已是永遠不可能擺脫。
門外,傳來幾句低語聲。
房門被敲響,韋天碩看了兩人一眼,對李昔道:“小昔,玉溪來找你回府。宮裡來人了。”
怎麼來得這麼快?
李昔回頭,房遺直道:“你且先回宮中,什麼都不要亂想。我想辦法就好。”
不,不是這樣的。
李昔皺了眉,礙於韋天碩在此,千言萬語只化作唇邊的一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