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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她來到了曲江中游的一處山坡上。
這山坡不高,也就是個一百多米的海拔高度。山坡上鮮有樹木,只有一個休憩的亭子,亭子後面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石頭。
看這些石頭,好似經過了千百年的風雨洗禮,一塊塊都姿態各異,極具韻味。
李昔將馬拴在一塊細高的石頭上,進了亭子跳坐到石桌上,抱著雙膝,靜靜地欣賞著一縷縷晚霞。
今天的天氣出奇的好,晚霞奪目,夕陽刺得眼痛。
不管世事如何變幻,這人間美景,真是讓人心醉。李昔漸漸地拋開了方才的不快,痴痴地望著天水相接,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她不用回頭,也可以感覺到,房遺直溫暖的氣息瀰漫而來,不一會,他在李昔的身邊站定。
他和李昔一樣,仰望著豔麗奇美的天邊,久久不動。
夕陽下,他負手而立,白玉般俊美的面孔上,被那紅豔豔的晚霞染出一道道華影。他那雙眼睛裡,折射出天空中的美景。
李昔清聲說道:“這夕陽美景,一處有一處的風韻,真想有一天能徒步天涯,將它各處的夕陽看個夠。”
房遺直聞言回頭。
他微微一笑,搖頭道:“天地何等廣闊,只怕有生之年,走不遍的。”
他說道這裡,聲音微沉,“小昔……人道贊朝陽活力光彩,為何你獨愛夕陽日落?”
“恩。”
李昔點了點頭,她輕輕地說道:“朝陽耀目,光芒四射。夕陽華美,雲彩隨之變化萬千。我每每望之,便感慨造化之功,更嘆之類如人生。人生數十載,轉眼便逝,縱然位及將相諸侯,又能如何?我只願我這一生,活得瀟灑自在。當遲暮之年,亦能有不悔不悲之心去欣賞。”
她知道房遺直對她懷有好奇心。
這段時間來,他一直在關注自己,也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了解得非常清楚。對於自己這麼一個另類的異世人,他定有很多問題想問。不過,他從未開口問過。
房遺直給她的感覺很親切,雖然在他英俊儒雅的外表下,有顆睿智堅定的心。她寂寞太久了。她想跟人說一說心底的話。不管他能不能理解,她相信他一定會默默傾聽的。
沉默中,他的聲音低沉地響起:“你的確與眾不同。”
李昔一怔,半晌後,她笑了笑,喃喃說道:“或許是吧。”
她突然清脆地一笑,振衣而起,望著那漫天紅霞,聲音一提,清亮嗓音響起:“房大哥,你知道那夕陽的下面是什麼嗎?”
不等他回答,她又格格清笑起來。這笑聲,清亮甜美,一掃她多日的鬱抑。轉過頭來,她的雙眼晶亮晶亮地看著房遺直,眼中光芒奪目,“我以項上人頭做保,得中秋三日宴。”
房遺直靜靜地盯著她的眼眸,對上她眼中的熠熠華光。對上她臨風吹拂的翩然身姿。他昨晚已得知她的義舉,正因為這樣,他才更放不開她,這樣的人兒,即便傾盡一世相護也是值得的。
半晌,他微微一笑,伸出手去。
他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撫,接著,他溫柔的聲音傳來,“別怕,一切有我……”
他嘆息般的說出這幾個字後,看向曲江的目光瞬間轉為冷凜,他長袖一甩,轉身向山下走去。
江中不知何時駛入兩隻精緻花舫,李昔亦臉色一變,急忙解馬奔下山而去。
她騎著馬一口氣衝下山坡,沿著花舫行駛的方向策馬賓士。
山下,已不見房遺直的身影,功夫好的人就是這樣神出鬼沒的。
漸行漸近,李昔可以看到太學院的學生們站在船板上欣賞著曲江日落。
江邊有禁衛軍把守,李昔翻身下馬,“怎麼讓他們下去遊江?”
“是長孫小姐執意要遊江的,我們攔不住……”
“沒用的東西!”李昔恨恨罵道。
禁衛不敢多言,他認識這位白衣少年正是方才與魏王在一起的。岸上的,江中的,兩方誰也敢得罪。
李昔再次翻身上馬,打算去找李泰,請他出面讓江中那些一個個搖頭晃腦風花雪月的呆子們快快回來。
忽然看到身後禁衛一聲低呼:“天啊!”
她轉頭回望,只見江水翻滾,浪花掀起丈餘高,砸向花舫。
立時,江中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呼救聲。
李昔勒住馬韁繩,躍下馬背,搶過禁衛軍手中的一杆長矛,對他吼道:“快騎上我的馬,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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