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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為了最初愛上的那笑容,辜負了多少女子?”
他忽然又笑了,“你是怕我辜負你麼?你膽怯、退縮,不敢把心交出來,是因為怕受傷害?”
自作聰明。我只能這樣評價他,華容添自信得叫人無語。我扭頭不答話,下了床替他脫鞋,悶聲說:“我去打水伺候王爺睡吧,明天還要去聽審。”
他兩手支在身後,半仰著身子看屋頂,玩世不恭問:“若我迎娶你做王妃,你還會怕我辜負麼?”
我也玩世不恭回敬他:“要不你娶我試試?”一面不屑地嗤之以鼻,一面端了盆子往外走。臨了回頭瞥了他一眼,他目光有些發怔,不知在打什麼主意。這回我沒了法術,不能令他早早入睡,可就危險了。無論如何,我也要睡矮床。
藺水藍相較從前顯露倦色,官威不減,驚堂木一拍,堂裡威武聲響起,秦朗坤被提上堂受審。
只幾日不見,秦朗坤更加清瘦,囚衣在他身上垮垮的,臉頰幾乎快要凹下去,眼周一圈黑暈。看見我。他眼神驟然一亮,直起腰桿向藺水藍請求:“藺大人,我實在擔心家中孃親的身體.請在審案前,容我與於姑娘說幾句話。”
藺水藍眼神渙散,好似誰也沒看,只朝我揮了揮手。秦朗坤作揖謝過藺水藍.我走過去,輕聲告訴他:“我昨日去過了,夫人的身子本來就弱,經受不起風浪了。秀秀給請了大夫,說用幾味珍貴藥材拖上一陣時日再看看情況。公子放心.暫時是不會有事的。”
秦朗坤垂目,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我不該得罪小人,連累娘……若這一次我逃不過,于歸,我娘可要如何是好……”
我悄然抓住他的於,聲音輕微到幾乎只有氣息:“我去求過藺水藍,他會放過你,我做你的人證,證明你當晚一直在家。”
秦朗坤迷茫看著我,大概他不相信藺水藍為何如此善變。其實我也不明白,陽和陽之間的事果然很難懂。3Q手打
玉臨王旁盯著我,好像看出什麼端倪似的,卻又緊抿著唇不吱聲。
逍遙王一手端茶杯,悠閒地聽著藺水藍審案,只是少了那把摺扇。他的逍遙扇還在書房吧?他怎麼總是不記得拿上。
藺水藍簡簡單單問了一串,秦朗坤平平淡淡答下來。直到仵柞拿出物證,正是沈雲珞繡的那隻著包,藺水藍有氣無力問:“這可是你隨身之物。”
“不是。”他斬釘截鐵答。
“可上面繡著一個坤字。”
“大人,叫坤的人很多,不能單憑一個字定在下的罪。”
“死者是你家的家丁,恰好身邊又有這個帶著你名字的荷包。那麼,有無人能證明,案發當夜亥時到寅時之間你身在何處?”
我從逍遙王身後走向前,低垂著頭,在秦朗坤身邊跪下,“大人,我可以證明,秦大人當晚一直在家中,沒有離開過。”整個堂上只有我的聲音,之後是長大的沉默,氣氛十分壓抑。
“你如何能證明?”藺水藍的聲音似乎帶了幾分嘲意。
“當夜,我在秦家。”頓了頓,深吸口氣,“一直在秦大人房中。”
秦朗坤身子一顫,側目看著我,優雅的眉眼都蹙成一團。
“秦大人!真是有傷風化啊!”藺水藍陰笑起來,不知是喜是悲,“可這還是你的一面之詞,誰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秦家,或許只是為了你的情郎脫罪。”
“大人,逍遙王爺亦可證明,當夜我不曾回府。”話音剛落,清脆的瓷器破裂聲震耳,應聲看去,華容添手中茶杯碎了一地,茶水四濺,而那隻懸在空中的手依稀滴著血。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卻覺得那目光要將我刺穿。
藺水藍輕描淡寫問:“敢問王爺,是否屬實?”
華容添臉色灰白,點了點頭,將手收回,藏於袍袖之中。
玉臨王輕呼:“王兄,你的手……”
“太不小心了。”華容添起身,淡淡說,“本王先行回府,藺大人繼續審案。”他從我身邊走過,一陣香氣拂過。然後漸漸散去了。我失魂落魄望著他方才坐過的椅子,那扶手上一滴血沿著淺淺的弧度淌下,好似一滴淚。我知道,他不會再理我了。3Q手打
陰沉的天空飄起細密的雨絲,打溼了路旁的杏花。
秦朗坤當堂被釋放,我和玉臨王送他回家。一路上默默無言。
我眼前揮之不去的是那滴血,他氣得捏碎了杯子,他從沒像今天這樣動怒罷。我悄悄拉扯玉臨王的衣領,低聲問:“小 王爺,你要不要去看看逍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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