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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笑道:“可是我來得不巧了。太子妃、郡主可是有事?”
太子妃勉強對她笑了一下,也不答話,便起身對皇后道:“母后事忙,兒臣就不打擾了。”說著,便躬身行禮,帶著自己的妹妹退下了。
曹沐卓不高興地跟了姐姐出了皇后的寢宮,只對自己的姐姐道:“你要走,自己走。拉我做什麼?”
太子妃看妹妹如此不解事,氣得頭疼,只冷然道:“你也是嫁了人的人,老往宮裡跑,像什麼樣子?”又拂袖道:“你回去吧。以後無事不要進宮。”說著,轉身離去。
曹沐卓咬著唇看著姐姐窈窕遠去,一堆內侍宮女簇擁著,浩浩蕩蕩往東宮方向行去,心裡就一陣泛酸。只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肚子,也冷哼了一聲,低聲啐道:“我看你好命倒幾時。咱們走著瞧”
這邊曹家姐妹都退下後,慕容寧便懨懨地靠在了單人輪車的靠背上,一幅弱不勝衣的樣子。
皇后看她可憐,也甚是憐憫,便和顏悅色道:“寧兒,你放心。哀家一定成全了你的心願便是。只你一定要聽哀家的,不要自己亂來。”
慕容寧這才振作了一些,向皇后道謝:“寧兒都聽皇后姑姑的。只那安氏是個得寸進尺之人。皇后姑姑今日讓著她,卻是會讓她氣焰高漲,更加無法無天。”
皇后撫著左手小手指上長長的護甲,也不答話。
莊穆眼珠一轉,便知道慕容寧打得什麼主意,便笑道:“郡主可是說那範四夫人?”
慕容寧沒精打采地點點頭:“皇后姑姑今兒要招那安氏進宮。安氏卻推辭說懿旨沒有說清楚時辰,拒絕立時進宮。”
莊穆笑道:“那範四夫人真是玲瓏心思,難怪範四爺愛若珍寶。”
只這一句話,便戳了慕容寧的肺,就紅了臉啐道:“不過是個潑皮破落戶四表哥不過是貪一時新鮮。以後有她難過的日子。”
皇后皺了眉,責備慕容寧道:“那安氏也是朝廷的誥命夫人。你這樣說她,卻是不合你大家子的身份。”
慕容寧見皇后還未見過安氏,卻已經偏幫起她了,就氣得哭起來。可恨自己沒了左腿,不能哇的一聲轉身就跑出去,留個翩翩背影給人瞧。而只能坐在這單人輪車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惹人厭。--想到四表哥會不會因此更加厭棄自己,慕容寧便哭得更是傷心。
皇后對慕容寧也是從小疼大的,雖然有些煩她不知輕重,可到底是一家人,沒得為了外人,委屈自己家人的道理。便安慰她道:“別哭了,哀家明兒再宣安氏進宮就是。”
慕容寧抽抽噎噎道:“別忘了寫時辰。她要晚了一分一毫,便是抗旨”
皇后又好氣,又好笑,也不去理她。
莊穆也在一旁勸著慕容寧,又對皇后道:“皇后娘娘,那三慶班演練了幾齣新戲。妾身都查驗過了,甚是妥當。不如明日也叫了三慶班進宮,就在昌壽宮新修的寧音閣大戲臺演一出如何?”
慕容寧是個愛聽戲的。那三慶班是京城裡出了名的難請,戲班子裡臺柱徐小樓更是享譽京城,一出臺便是萬人空巷看徐郎。連許多大家小姐見了他的扮相,都心蕩神馳,不能自已。
聽了莊穆的話,慕容寧不由問道:“莊大家可是請得動三慶班的徐小樓?”
莊穆抿嘴笑,那徐小樓便是雅閒慧舍一手捧起來的。三慶班自被雅閒慧舍買下之後,就改走高階路線,只在功勳有爵人家和朝廷重臣府裡走動。一般的富貴人家,已經很難請得動徐小樓出堂會。--只這些事,是雅閒慧舍的內務,不好讓這腦子裡一團漿糊的郡主知曉。
皇后看了莊穆一眼,就對慕容寧道:“寧兒,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省得輔國公和夫人擔憂。”
慕容寧知道皇后要和莊穆談正事,也不多留,便在單人輪車上給皇后行了禮,讓侍女推了自己出去。
莊穆在皇后的宮裡待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才出來。
慕容寧便和侍女一起停在門外的樹蔭拐角處,一直等到莊穆出來。
莊穆抬眼便看見慕容寧正襟危坐在單人輪車上,下午的陽光自宮殿的重簷飛角間射了過來,透著濃密綠葉裡深深淺淺的縫隙,照在慕容寧的側臉上,便連一絲絲小毫毛都染上了一層金色。--也是如花美眷,卻只能空嘆似水流年。
莊穆收斂了心思,笑著走過去,對慕容寧行禮道:“郡主怎麼在這裡?”
慕容寧轉頭看著莊穆:“當然是在等你。”
莊穆毫不意外,只道:“郡主可方便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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