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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因此有苦說不出,羞憤欲死,卻是打錯了算盤。以自己前世跟人唇槍舌戰,臉皮厚比城牆的經驗,要讓自己“羞憤欲死”,除非“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自己是被人潑了汙水,可這些旁觀者沒一個可以逃得過的。說不得,今日這些人都要被自己拉下場,同淋汙水了
想到此,安解語便也揚聲道:“且慢”聲音糯軟甜潤,在場之人聽見,都覺得比先前那京城名角兒徐小樓的聲音還好聽。都忍不住想聽那四夫人再多說幾句。
徐小樓最是驚訝,便停了腳步,轉身過來,也忍不住讚歎道:“夫人真是一把好嗓子。”
安解語便冷笑一聲道:“這位戲子,本夫人有些話要問你,你要從實答來。--若是有一句不實,你以後生男代代做小倌,生女代代為娼ji,且世代賤籍,永無翻身之日”
眾人卻是從未聽過如此惡毒的誓言,不由都聽住了,就都看向了那戲子。--戲子雖然是賤籍,可戲子脫籍之後,子孫還是可以做良民的。如徐小樓這樣程度的名角兒,到了三十多歲,便幾乎都是脫了籍的。
徐小樓就有些躊躇,可想到莊大家交待的話已說了,下剩的,都如實答了也不會走了大褶兒。--就算自己還要說些不實的話,反正也是應在子孫後代身上,於自己倒是無礙的。便拿定了主意,含笑道:“小樓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安解語便正色問道:“敢問貴戲子,在京城待了多久,又唱了多久的戲?師從何人?何時到了三慶班裡唱戲?”
徐小樓很不喜歡聽到“戲子”二字,只答道:“小生姓徐,名小樓。夫人稱在下‘小樓’即可。”
安解語似沒聽見徐小樓說話,只微皺了眉頭,繼續追問到:“戲子閣下,請回答本夫人的問話,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徐小樓沒想到這位夫人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微微有些失神,就放軟了聲音,答道:“小生京城人士,三歲開始學戲,如今已有一十八年,一直都是在三慶班裡。小生所學,乃是家傳。”
安解語便道:“這麼說,貴戲子出身梨園世家?”又冷笑道:“難怪做得一手好戲。”
未等那戲子答話,安解語便又道:“敢問貴戲子在京城,都去那些人家唱過堂會?”
這一下卻問到徐小樓心坎裡去了。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不必如父母輩一樣,去到那些下層人多的小戲院唱戲。自己現在去的,都是高門大戶,流雲城裡的一流人物。且自己又為皇后和太子辦事,自不同一般卑賤的戲子,便昂首答道:“小生去過的人家多了,譬如在座的中山侯曹府,輔國公慕容府,以及威遠侯府,五城兵馬指揮使蔡府,吏部尚書柳府,還有兵部尚書雷府,小生都去過多次。”一一數來,卻是幾乎囊括了京城大部分權貴豪門,只除了范家。
安解語又幽幽地問道:“哪家後花園的海棠最好?”
徐小樓一時不察,朗聲答道:“要說後花園的海棠,當是輔國公府上。其實柳府後花園的杏花也是不錯的,依小生看,乃是京城的一絕。”
第一卷 廟堂 第一百零五章 混水
第一百零五章 混水
在場的人聽見這話,都紛紛變了臉色。就連上位的皇后也是沉下臉來。
莊穆便有些著急,想給徐小樓使眼色,卻又被鎮國公死死盯著,不敢有絲毫異動之處,只好低了頭,做視若無睹狀。
安解語便笑了,道:“這位戲子,那請問你,可有去過鎮國公府上唱戲?”
徐小樓這才醒悟過來自己說漏了嘴,就有些慌亂,求救似地望皇后那邊看去。只見莊大家把頭垂得低低地,並不往他這邊看。
安解語就收了笑,又厲聲問道:“請回答,去過?還是沒去過?”
徐小樓得不到指示,只好轉過頭來,低聲道:“未曾。”--范家眾人都在這裡,徐小樓卻是還沒這膽子,當著范家的太夫人和鎮國公撒這個謊。
安解語便將眼光在席上轉了一圈,將席上的女眷都看了一遍,才若有所指道:“想來你是認錯人了。誰家後花園的海棠等著你敘舊,你自去找她唄。拉扯別人做什麼?”又追著問道:“那些請過你唱堂會的人家,你連人家後花園的景緻都如數家珍,那些人家的女眷豈不是和你有著更多不得不說的故事?”
徐小樓情知不對,想要反駁,卻覺得脖子後面突然象被針紮了一下,一個字都再說不出來了。
安解語等了一會兒,見他並不說話,便道:“你不出聲,本夫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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