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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兩國休兵已久,這之間的大好河山,卻是被馬賊盤旋佔據。
去年範朝風隨太子南下平叛,回京後,被封了三品安南將軍,又入了兵部,領了兵部侍郎銜。本以為是個閒差,卻還是不能幹吃飯,不幹活。這次範朝風便是奉了兵部的令,來營州巡訪。
營州也算范家的地盤。大哥範朝暉當年接掌了一盤散沙的營州軍,又花了數年的功夫,將營州軍改編成范家軍,打響了名頭。此後,皇帝迫於壓力,將營州到上陽一帶,劃給范家軍做食邑。這片地域的軍政官長,一向都是由範朝暉提名,再由朝廷的吏部走個過場任命一下。不獨營州如此,東南象州的謝家,和西南豫林的韓家,都是依此例而行。朝廷對這些手握重兵的權臣,影響力越來越低。 也難怪皇帝收兵權的心越來越迫切。——沒有兵在手,說話的腰桿子都不硬啊。
這邊範朝風帶了數百個護衛,騎了快馬,疾行了十幾日才到營州城門口。
營州是個呈長方形的大城,東西向的南牆和北牆厚實,高直,阻擋著北面的世仇敬敵,是營州城的堅實庇護。數百年前太宗皇帝在世時,曾親自督建營州城。此城的城牆高達數丈,城基更是厚實。且城牆的地基是用了花崗岩的條石做基礎;頂上再用各地官窯燒的大磚蓋在內外兩壁和頂部。內外壁之間又用黃黏土、礫石和碎的石灰岩小塊層層夯實。而城牆縫隙處;都澆灌一種用石灰、糯米汁和桐油摻和而成的“夾漿”;凝固後非常牢靠。
這麼多年來,除了有內賊放了外敵進來,無論呼拉兒人如何強悍,還從沒有真的攻破過營州城的城牆。唯一的一次經了內賊的手,進到營州城內的呼拉兒兵士,貿足了勁兒要搗毀這城牆,卻是無論刀砍、斧劈、鋤鑿,還是水淹、火攻、強推,都無損這城牆分耗。
營州城北面的城門面對著遼闊的北部曠野。南面的城門卻是對著南下的大路。東面和西面卻是對著大片的沼澤地,根本無路可行,乃是天然的屏障。因此東牆和西牆上的角門,平日裡都關得嚴嚴實實,並無人進出。
範朝風等人到了營州城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落日熔金,照在青灰色的城牆上,映著道旁的垂柳都是一片暗金色。來來往往的行人正排著隊,候在城門內外,或要出去,或要進來,等著守門人一個個查驗由營州郡守頒發的憑條,以免有不明身份的人混進來搗亂。要說當年太宗皇帝定下的許多規矩,到現在都保留的不多,這營州守衛憑證放行的規矩因為行之有效,便是保留下來的少數規矩之一。
四房的大管事範忠自小跟著範朝風,是范家四房裡最得力的下人。而四房自範朝風拜了將,升了官之後,人情往來和日常進項也多了起來。範朝風本是不欲帶了範忠出來,要留了他在家,幫著安解語管家。安解語卻跟他說,一想到他要去營州,就心裡滲得慌,就硬是讓範朝風多帶人手。除了帶上一向精明能幹、頗有眼色的大管事範忠之外,又硬逼著範朝風去了國公爺那裡借了數百個護衛精兵,才放心地讓他走了。
想到此,範朝風摸了一下腰帶上掛著的那個繡的四不象的荷包,手就被粗劣的針腳劃了一下,臉上卻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解語看起來風風火火,是個能幹人,可是一手針線活,真是慘不忍睹。可是難得她願意拿起針線,仔仔細細地給自己做一個荷包,算是全了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心願。妻子親手做的第一個荷包,意義當然不同凡響。
城門旁邊的一輛大車裡,一個蒙著白色面紗的女子正掀開了車窗上的垂簾,往外四處打量。視線所到之處,便看見一個俊逸男子坐在對面的棗紅大馬上,本是神色淡漠,眼光冰冷,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卻突然間不知想起何事,對方臉上浮現出一個溫柔地讓人心碎的微笑。那女子緊緊盯著這邊看了一會兒,心下暗暗點頭:流雲朝和呼拉兒國對峙多年,好男兒自是有的。像這般既儒雅謙和,又透著堅毅狠絕氣息的男子卻是極少見。——看來流雲朝的男子,也不都是沒了肝膽的軟蛋貨。
車裡的一個侍女模樣的女子見狀,便小聲提醒道:“大公主,我們是瞞著大王出來的。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這蒙了白色面紗的女子正是呼拉兒國大王罕貼兒的嫡親妹子,呼拉兒國的大公主麗薩。她一向喜愛四處遊玩。先前便喬裝去了流雲朝的京城裡玩了一段時日。此次聽說王兄要微服到營州城公幹,麗薩便帶了貼身侍女伊蓮和護衛蘭姆,趕緊從流雲城趕到到營州城與王兄匯合。
太陽漸漸落了下去,天色由明轉暗,城裡城外排隊的人不免有些焦急起來。
有一個正在查驗憑條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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