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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空無一人,似乎剛才所見的,不過是個幻影。
惠能心裡攛掇了一番,總覺得輝城這地兒有些古怪,似乎不旺她,便收了心思,趕緊出城回山裡去了。
則哥兒見在外面耽誤得久了,天都快黑下來,已是到了掌燈時分,便騎上馬,往大路上行去。
這一番快馬加鞭,則哥兒很快就到了北面的承義坊。
遠遠地看到安宅的門庭,則哥兒下了馬,一步步地牽著馬,挪了過去。
硃紅色的大門,門楣上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都和上次則哥兒見過的一模一樣。
則哥兒心情異常激動:終於要見到孃親了
他先把馬拴在門前的大石獅子上,再伸手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又整了整身上穿了三天,已經皺巴巴的袍子,順手還理了理頭髮。——他還年幼,只是把頂上的頭髮總在一起,梳成一個髮髻。下面的頭髮都四散披在肩上。若是平時,也是個翩翩少年。如今因為趕路的關係,卻有些蓬頭垢面的樣子。
就在他要舉手叩門的時候,則哥兒靈敏的耳力聽見宅子裡面有下人說話的聲音。
“老爺今天會不會回來吃飯?……”
“夫人沒說,不過夫人在偏廳裡等著,說是等老爺回來再說……”
則哥兒要敲門的手落在了半空中。
老爺?夫人?
則哥兒疑惑了。他想起上次周媽媽跟他說起孃親住在江南時,有些含含糊糊的樣子,心裡不由一緊。
孃親……已經再嫁了?
則哥兒立在門前,有些茫然。周媽媽並沒有說過,孃親到底再嫁給誰了……
躊躇了半晌,則哥兒終於鼓足勇氣敲響了大門:他發過誓的,如果孃親願意,他也願意……
裡面看門的人聽見敲門聲,以為是老爺回來了,趕忙過來開啟了大門。
門前站著的,卻是一個少年人,明明很陌生的樣子,模樣卻看上去出奇的熟悉,衣著氣度皆是不凡。
看門的門子都是很會看人下菜碟,看見則哥兒這般氣度樣貌,心下雖覺得奇怪,也知道不能耐當一般人對待,便趕忙問道:“這位小爺,請問你找誰?”
則哥兒一時語塞。想起周媽媽說起過,孃親在輝城,本來是以寡婦的身份自居,也跟人說過,有個兒子在遠方學藝,便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來找我娘。”
看門的門子目瞪口呆起來:這這這……個少爺,要來找娘……
則哥兒見那門子有些傻呆呆的樣子,皺了眉問道:“這裡是不是住著一個姓周名語孃的婦人?”周語娘是安解語同周芳荃初到輝城的時候用得名字,也是輝城裡的人都知道的名字。
那門子還處在震驚的呆傻之中。聽了則哥兒的問話,只能傻傻地點頭道:“正是我們夫人的名字。”
則哥兒微微一笑,道:“那就是了。正是我的孃親。”說著,一手推開門子,就往屋裡行去。
那門子回過神來,想一把拉住則哥兒,卻撲了個空,只好點頭哈腰道:“這位小爺,請稍等一會兒,我去給您通傳一下。”說著,又叫了旁邊看門的小屋裡的人出來看著則哥兒,自己一溜煙進去內院給夫人報信去了。
安解語正在內院裡等著範朝風回來一起吃晚飯。
如今已是初秋,晚上天氣有些涼了。她的身子自那次圍城受傷之後,就一直沒有復原。天氣一變冷,她的手腳更是冰涼起來。
門子顧不得讓內院的婆子給他通傳,自己忙忙地跟了進來,說有要事要回稟夫人。
安解語在偏廳的貴妃榻上歪著看書,聽見外面的門子有事要稟,覺得有些好奇,便讓人傳了他進來。
那門子見到夫人,趕緊低下頭,道:“回夫人的話,外面來了個小少爺,說是夫人您的……您的……兒子……”
安解語在屋裡待了一天,正有些氣悶無聊,聽了門子的話,不由掩袖笑彎了腰,道:“喲,怎麼有人找娘找到這裡來了……”話音未落,突然想起一事,安解語的笑聲戛然而止。她唰地一下起身問道:“那人多大年紀?”
門子忙道:“個兒挺高,小的眼拙,看不出多大年歲。”
安解語心情異常激動:會不會是則哥兒來了。除了則哥兒,誰會自稱是她的兒子?……
“帶我出去看看。”安解語等不及五萬給她拿薄氅過來,已是提了裙子,飛一樣往外院奔去。
好在江南的深宅大院並沒有北地的大。從內院到外院,就是走路,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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