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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只好慢慢地坐了下去,只壓下心頭最恐懼的念頭,低聲道:“快起來吧。你也是一軍主帥,動輒與人磕頭,像什麼樣子?”看範朝暉停了磕頭,太夫人又道:“只這件事情,不是你磕頭求饒就能饒過去的。安氏是原配,又不是小妾,讓人睡了就睡了,於男人無礙。嫡妻偷人,是男人都受不了的。”
範朝暉看這事無法善了,只好咬了牙,向太夫人坦承道:“娘,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
太夫人正要端起茶杯喝茶,聞言一驚,那茶杯便滾落在地上,“你說什麼?”
範朝暉跪得端端正正,在地上抬起頭,望向太夫人道:“娘,是兒子受了別人的暗算,從宮裡逃回來,正好遇到安氏。兒子,兒子被藥蒙了眼,強要了安氏。安氏也是誓死不從的。全是兒子的錯。娘若覺得兒子對不起四弟,兒子願以死謝罪”說完,範朝暉便掏出了隨身的長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太夫人一把抓住他握劍的手,沉聲道:“就算你死,那安氏也活不成--如今她是陷兄弟於聚麀,更是罪上加罪”
範朝暉見太夫人執意要殺安氏,只急得滿頭大汗,猛然間靈機一動想到安氏腹中的孩子,便放下劍,又對太夫人磕了頭道:“事到如今,兒子不說實話也不行了。”
太夫人見大兒不再尋死,心裡也慢慢平靜下來,靠在一旁的圈椅背上,道:“你說。”
範朝暉不知如何開口,忍了半日,才道:“兒子,兒子自那日中了暗算,一時糊塗強要了安氏之後,又強行運功祛毒,著急了些,卻是傷了經脈,已經再也不行了。安氏腹裡的胎兒,是兒子最後一滴骨血了。”最尷尬的話說出來後,範朝暉又口齒利落了一些,給母親磕頭道:“四弟一直都不知曉他不能有後嗣。安氏這胎若是兒子,便是四弟的嫡長子。且也是兒子最後一絲念想。求母親成全”
太夫人聽了這話,如雷轟頂,只呆了半日,厲聲道:“你可不能為了那女人,用白話來哄你母親--你給我發個誓,我就信了你”範朝暉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卻也並不擦拭,只舉了右手,一字一句發誓道:“若我範朝暉方才有一句虛言,讓我這輩子妻離子散,不得善終”
太夫人怔怔地看著他,平日裡也是六尺男兒,錚錚鐵漢,居然為了個女人,在娘這裡哭得像個孩子,便也流淚道:“你這是何苦?當日安氏的兄長不是要將她送給你做妾?你偏要給了老四做正室。若是你納了她,也不用今日跟自己的兄弟搶女人,釀成這場大錯”
範朝暉這才用袖子胡亂擦了淚,低聲道:“兒子是真心愛重安氏,不想她低人一頭,做那沒保障的妾室。娘也知道,做妾的女人,就算男人再寵愛,一輩子也受嫡妻拿捏。兒子在外征戰,隨時都有性命之憂。兒子若不在了,那安氏以後的日子之慘,恐怕只有我們想不到,沒有那些人做不到的。”忍了忍又要奪眶而出的淚意,繼續道:“自打安氏嫁給了四弟,兒子也是一心拿她當妹妹,並無半點越距之處。若不是,若不是,那日在宮裡著了皇帝的道兒,要陷害兒子和……苟合,兒子拼了全身的功力,逃回了家。誰知,誰知,就在祠堂附近的菡玉樓,遇見了安氏和她的侍女。兒子打暈了她的侍女,將她擄進菡玉樓裡的密室。。。。。。”
那日的情形,範朝暉一直深埋在心裡,知道當日情形的人,都已不在這個世上。現在卻是頭一次跟人說起。
當日他被藥物亂了心智,卻勾起了內心最深的渴望。本來他若是擄走安氏的侍女,可能也不會鬧到如今的地步。可他下意識地打暈了那個丫鬟,抱走了安氏。那日安氏的痛苦掙扎,事後的萬念俱灰,如蒙死志的神情極大地打擊了範朝暉。讓他後來一度真是不能人道。
直到無涯子過來幫他施了術,讓他在沉睡中能放開心智,慢慢解開了他內心的結,才好過來。沒想到剛有好轉,便藏不住了。為了救安氏和她腹中的孩子,範朝暉便只有繼續“不能人道”。只是想到自己做得孽,讓安氏、四弟還有孃親蒙羞,也只有這樣懲罰自己,才能稍減自己心中的愧疚。
太夫人看範朝暉滿面羞慚,慢慢也信了他所言不虛。——這種事,男人都是忌諱異常的。就算是真的,也會藏著躲著不讓人說出來。哪有人為了一個女人,就往自己身上潑這種髒水的?況且這種事,要作假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想到此,太夫人便沉吟道:“我暫且信了你的話,不過你可記著,若是你騙了我,這安氏可是活不成了。那孩子若生下來是個兒子也就罷了,若是女兒,一定得除了去。”
範朝暉聽了,只覺得五內俱焚,卻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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