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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情別戀之後,對那位夫人也心懷愧疚,並不敢做得太過分。”
“後來無法,我那位舊友實在愛極了那位公子,也到底捨不得跟他斷了。便跟他說,只要兩人能做正頭夫妻,就算不進他家門也使得。那位公子這才定計,假死脫身。”
張瑩然聽了,沉默半晌道:“既如此,就當那人真的死了,好歹活著的人,心裡也好受些。——你如今告訴出來,也於事無補,只讓人徒增傷感而已。”就對了媚莊叮囑道:”姑娘這話,也就對我說說,還請千萬不要對旁人說起。——若是以後我聽到一星半點關於此事的謠言,”張瑩然意味深長的看著媚莊,“姑娘想也知道,我的夫君是做什麼的。要讓姑娘 一家大小過不下去,卻是易如反掌。”
媚莊點頭允了,“安夫人放心。這些話,在我心裡藏了許久,如今終於說了出來,我也就無事一身輕了。”說完,媚莊又拿出個物事,塞到張瑩然手裡,“這是他們臨走的時候,我那位舊友親手交給我的。說是那位夫人,親手給那位公子做得。那位公子另有所愛,不願再將此物帶在身旁。還是我那位朋友心下不忍,收了起來。如今希望安夫人能夠找機會物歸原主,也能讓那位夫人留個念想。”
張瑩然拿起來一看,卻是個做得歪歪扭扭的荷包,便細問道:“請問姑娘你的夫家何處?那位私奔的姑娘,又是何方人士?姑娘只是這樣籠統地說,我卻很難相信此事是真的。”
媚莊聽見張瑩然問她家世來歷,便流淚道:“我先夫家在舊都金魚衚衕,夷人圍城,我們家被夷人燒了, 只我一人逃出。”說著,又摘下面紗,給張瑩然看她臉上的傷疤,“這就是那次燒的。”——舊都的金魚衚衕,是媚莊當年統管的雅閒慧舍的一個據點,確實住著一家人,後來都不知所蹤了。
張瑩然見這燒傷是假不了的,便也陪她掉了幾滴淚,又問道:“那位私奔的姑娘,家又在何處呢?”
媚莊在腦子裡想了數家舊朝的豪門大族,總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便心一橫,道:“那位姑娘姓慕容,是舊朝外戚慕容家的旁支遠親,並非嫡系。那姑娘從家裡私奔之後,他們家嫌丟人,誰都沒有告訴,只說那姑娘死了,便舉家遷回了烏池老家。後來的事,想來安夫人都知道了,慕容家在烏池被滅了族,他們家,也沒人了。”
若是這姑娘說得是實情,這事卻有些麻煩。
張瑩然沉吟不語,半晌又問道:“既如此,你為何不去直接跟那位夫人說?——找我可有什麼用?”
媚莊見張瑩然終於有些信了自己,又有把握幾分,就嘆氣道:“我也曾起心要去那府上,拜會那位夫人。可是安夫人想也知道,我們窮家小戶的,哪有資格見到那位夫人?我去年還試圖去找她,結果在門口,就被她家的下人,用鞭子趕回來了。”
媚莊這邊廂一面說,張瑩然便一邊低了頭仔細瞧了手上的荷包,卻是一個已經被摩索得邊上都發虛的杏色荷包。針腳歪歪扭扭,荷包上繡得圖案也看不出是何物。
聽完媚莊的話,張瑩然一時不知道該做何打算,便轉了話題問道:“你也是這季家的親戚?”
媚莊忙道:“我孃家姓穆,是季家的鄰居。我家的田莊,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又愁眉不展道:“自從先夫去後,我便只能回孃家,依附父母兄長而居。”
張瑩然見是這附近的人家,又放下一半心,就拉了她的手,低聲道:“姑娘好心,必有好報。”又疑惑道:”你說那……,真的還活著?”
這個訊息守在是太過出人意料,張瑩然有些驚魂未定,實在不敢相信。
媚莊就道:“我還是兩三年前見過他們,如今他們還是不是活著,我卻不知道。”說罷,又閒閒地道:”這個世道,無論男人做什麼,受苦的總是女人。——這種人,何必為他守著?若是我的夫君做出這種事,我是定會同他恩斷義絕,另尋良人的。”
張瑩然臉上陰晴不定,媚莊的這番話,卻是張瑩然最擔心的。——他們安家的大姑奶奶那爆炭一樣的性子,又向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若是知道範朝風還活著,只是棄了她另尋了別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張瑩然想了半日,便只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們後來去了哪裡?”
媚莊拍了拍頭,苦思了一會兒,道:“時間太久,記不清了。那時說是那位公子要去營州公幹,兩人便一起去了。後來在營州……,兩人偷偷回轉,在我先夫家歇了幾天,我那位舊友曾對我說過,他們要去江南。”
看了看張瑩然驟然黑下來的臉,媚莊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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