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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眉。
卻不容程氏插言,安解語又道:“那劉管事是何時將那金波湧翠抬到元暉院的?”
管事就直起身來回道:“是午時左右。小的發現這本菊花沒了頂花。。。。。。”
程氏就咳嗽了一聲。
安解語便走到一邊的落地自鳴鐘,問阿藍:“阿藍,你可知現下是什麼時辰?”
阿藍道:“回四夫人的話,此時正是酉時。”
安解語便對跪著的劉管事笑道:“劉管事,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啊,花園子,元暉院,還有我們風華居,同一時間,你居然能在三個地方出現,真是了不起!”
劉管事這才醒過神來,又撲下身連連磕頭道:“小的記錯了!小的記錯了!請太夫人、大夫人和四夫人恕罪!容小的再說一遍!”
安解語就輕笑道:“再說一遍,劉管事可會多幾個去處?劉管事,你今日巳時並不在花園裡看著金波湧翠!--還是說說你不看著花,到底幹什麼去了吧!”
劉管事就哭求道:“請主子開恩哪!小人沒讀過書,不懂得看時辰。四夫人問的話,小人其實一個字都聽不懂!”
安解語一時就被噎住了。
能夠急中生智裝傻,這管事還是有幾分急智。
那程氏就柔聲道:“四弟妹,劉管事是個老實人,侍弄花草最在乎的。平時都看日頭辨時辰。這子醜寅卯的,卻是搞不明白。還請四弟妹體諒下人的難處。”
安解語被程氏不陰不陽地嗆了一下,只好又換了問題:“劉管事,若你堅持你巳時守在金波湧翠旁,可有人作證?”
劉管事就道:“小人只看見了則少爺去摘花,並無旁人在場。”
安解語就嘆息道:“這可不巧了。我們則哥兒說並未見有人在花旁。而劉管事又信誓旦旦說在花旁見過則哥兒。敢是劉管事躲在一邊跟則哥兒捉迷藏來著?”
劉管事硬著頭皮道:“小人實話實說,還望四夫人恕罪。這則少爺攀折頂花的時候,小人還在一旁勸阻過。可則少爺竟是不理,摘了花就走。小人攔也攔不住。”
又對著太夫人一通猛磕頭:“請太夫人看在小人祖父父親三代為侯府效力的份上,給小人一個公道!”
安解語就氣得牙癢癢,這惡奴欺主不說,居然還能倒打一耙,他倒成了無辜的小白兔了。
則哥兒被太夫人攬在懷裡,只好奇地看著孃親和這地上跪著的人一問一答,甚是有趣。
太夫人就摸著則哥兒的頭,慢慢道:“劉管事和則哥兒各執一詞,又沒有旁人在場,卻是有些難以決斷。”
就叫了跟著則哥兒的丫鬟婆子,道:“你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丫鬟婆子只跪在地上,垂頭不語。
秋榮便道:“回太夫人的話,則少爺近來很敏利,奴婢一時不察,則少爺已是摘了花過來。奴婢並未見親見到底在何處摘花。不敢妄言。”
太夫人怒道:“這麼多人,居然看不住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要你們何用?”
安解語就忙道:“娘息怒。她們平日裡照顧則哥兒也算盡心。”
程氏力圖加把火,跟著道:“娘,她們都是則哥兒的人,豈有不護著則哥兒的?其實真相早定,則哥兒年幼無知,闖下大禍,若是管教得當,也還能挽回。只這貢品被毀,卻是難辦些。”
太夫人就有些不耐,道:“貢品不貢品的,我們家也不在乎這個。若皇后要怪責下來,我自會進宮跟她說清楚。想來我這張老臉還管些用,不至於為了盆花就跟我動火。只老大家的,你也主持中饋這麼多年,一向行事極有分寸,如今怎麼竟粗糙起來?可是累了?用不用我讓方嬤嬤幫幫你,也讓你好輕省輕省?“
程氏便忙道:“娘心疼媳婦,媳婦心領了。得更加孝順娘才是,怎麼能謀了孃的人去幫媳婦?媳婦深知娘離了方嬤嬤,是飯都用不香的。”
太夫人就深深看了程氏一眼,道:“你有這份孝心自然是好,不過也要有容人之量。劉管事和則哥兒這事兒,先放一放。你們都回去,明兒再作計較。”
到底薑是老的辣,又明晃晃的護著四房,大房的人再不甘心,也無二話,只好都散了。
太夫人臨走,對安解語欲言又止,終是什麼話都沒說,也走了。
安解語就鬆了一口氣,晚上摟著則哥兒好生歇了一夜。
次日一早安解語還在梳洗,阿藍便急匆匆地跑進來稟道:“四夫人!不好了!不好了!那劉管事昨兒夜裡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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