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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得滴水不漏。”正處於變聲期的少年人,說話的聲音還有些稚嫩,不過已經有了一些厚重的底蘊。
範朝暉起身,走到落地大窗前,雙手背立,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和不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身姿挺拔,頂天立地,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壓垮他。——跟著這種人在一起,就算生活中有種種的不如意,至少不用為性命前程擔憂,應該也是幸福的吧?
則哥兒盤腿坐在軟榻前面的矮几旁,仰了頭,微眯著雙眼,看著窗前大伯父寬厚又有些蕭索的背影,忍了又忍,才沒有把心頭的秘密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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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再等等,等到自己去了江南,見了孃親,親口問過孃親之後,再做打算吧。若是孃親能夠原諒大伯父,願意跟他重修舊好,自己這個做兒子的,當然要幫他們兩人解了這個心結。若是孃親不能原諒大伯父,寧願自己一個人過活,也不願淌這淌混水,又或者,孃親已經有了別的人,說不得,就只有委屈大伯父了。他的孃親,是萬萬不能受這種委屈的。
從則哥兒知道自己的孃親裝死也要逃出王府,知道自己孃親受到的種種委屈開始,他就下了決心,這一生,自己一定要盡力往高處走,走到一個最高的位置。在那裡,他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的孃親,不讓她受到任何脅迫羞辱
範朝暉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回頭看見則哥兒看著自己,若有所思的樣子,心頭有些詫異,暫時沒有多想,只吩咐道:“你讓人去把繪歆叫過來。我有些話,要跟她說。”
則哥兒起身應了,下樓去找人將大姐繪歆叫過來。
範朝暉在樓上站了一會兒,也下到二樓,等著繪歆過來。
繪歆聽了人過來傳話,忙忙地整了妝,過來風存閣。——在孃家“病”了快兩年了,她從一個意氣風發的范家嫡長女、謝家世子妃,到現在徹底消沉了下來,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她作為范家的女兒,嫁到謝家那樣顯赫的人家,確實不能只一心想著婆家,不顧孃家。她不是那種無家的孤女,無人可靠,只能以婆家為重。而且無家的孤女,就算想全心全意以婆家為重,也沒有什麼體面的人家,願意娶那些無家的孤女,特別是如同謝家這樣的豪門大家。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她這輩子,當然不能靠了孃家范家的門楣,嫁到一個好的婆家,就把孃家拋之腦後了。沒有孃家,她範繪歆,在謝家又算得了什麼呢?謝家也是高門大族,族裡嫡系就有五房,裡面的嫡子媳婦也有數十個,沒有孃家扶持的嫡子媳婦,早都一個個不在了,不是鬱病而死,就是……
她這些年,能過得這樣順風順水,不是她自己特別能幹,也不是謝家特別有規矩,只是因為,她有一個強大到,無人可以忽視輕慢的孃家、爹爹……
一步步地往風存閣的二樓行去,繪歆抬頭就看見了站在二樓樓口的三弟範繪則,不,如今,應該叫他世子爺了。——也是世子,和自己的夫君比起來……
繪歆突然有一些煩躁。則哥兒年歲雖小,卻有本事,有能力,還有爹爹的大力扶持。這樣的人,自己的夫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是謝順平到底是自己的夫君,自己不能忤逆爹爹,難道連這個四房的堂弟,都要讓自己的夫君和兒子,都退避三舍嗎?
則哥兒看見大姐繪歆慢慢上得樓來,回頭對等在屋裡的大伯父點了點頭,告知他大姐過了。便昂頭挺胸地走下樓去。路過繪歆身邊的時候,則哥兒的眼珠子都沒有轉動一下,只當沒有看見她這個人。
繪歆見則哥兒從她身旁走過,遲疑了一下,小聲道:“三弟……”沒有同眾人一樣,叫他世子,而是叫他三弟,是想顯得親近一些?
則哥兒在心底冷笑:他一直對繪歆耿耿於懷,不是她對自己做了些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而是她打心底裡,對自己孃親的輕慢羞辱,讓則哥兒完全不能原諒他。對於則哥兒來說,尊重他的孃親,比尊重他本人還重要。
繪歆見則哥兒還是無動於衷,當沒聽見她說話,臉上一白:則哥兒還在生自己的氣。
對於以前的四嬸嬸,現今父親的先王妃,繪歆的心底,也沒有了那麼大的怨恨。她也想明白自己之前的抗拒,一大半,是因為自己的遷怒和糊塗。——都是女人,她也是出了嫁,有孩子的女人,難道還不明白,在這個男人做主的世上,女人都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嗎?且以自己的爹爹對那女人的情意,若是那女人真的水性楊花,不顧廉恥,硬要攀附位高權重的大伯,就不會等四叔和自己的親孃死了那麼多年後,才答應嫁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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