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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後頸處,忍了很久的淚水終於一滴滴落了下來。
安解語覺察到後頸的淚意,身子僵直了一下,就慢慢柔軟下來,伸手抱住了範朝風的後背,嘆息道:“你看,就像我說得,若是有事,我們一定要當面說出來。埋在心裡,猜來猜去,終不免猜錯。——還傷了心,不值得啊。”
範朝風終於平靜下來,便裝作若無其事地下了床,去水盆裡擰了帕子過來給安解語擦臉。
安解語就沉吟道:“既如此,我就不去宜城了。”
聽安解語這樣說,範朝風反而不忍起來。
他自從知道大哥和則哥兒來了宜城,就一直十分害怕,生怕安解語知道了,會離他而去。便一直試著瞞著她。
誰知到底還是被她看出端倪,問了出來。
知道安解語並沒有動搖,範朝風心裡終於踏實了下來,就把燈捻熄了,放到牆腳。又上了床,將簾子都放了下來。
床裡黑得深手不見五指。
安解語躺在黑暗裡,靜靜地思索著如何幫雪衣的仁興堂轉危為安。又忍不住想到了近在咫尺的則哥兒,心裡微微有些刺痛。——那是一種屬於母親對孩子的感覺,不管是遠在天邊,還是近在咫尺,那一種牽盼,並不會因為距離的遠近而改變。
範朝風回身抱了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低聲道:“其實他們三人,前一陣子到輝城來過。”又頓了頓,道:“則哥兒還專門到我們家門口轉了一圈,看了看你住的地方。”
安解語聽了,忙轉了頭到一邊,將眼淚偷偷拭去,才儘量用正常的聲音道:“則哥兒長大了吧?”又想了想道:“他六歲多就去了朝陽山學藝,我再也沒有見過他。算起來,他現在也快十一歲了吧?”
範朝風想起自己見過的則哥兒,就慢慢給安解語講述他的樣子,他的語氣,還有他的神情。
安解語聽了,微笑道:“他從小就能說會道,如今肯定更是不得了。”
範朝風也微微笑了,側身抱著她道:“天不早了,睡吧。”心裡已是下了決心,就算自己如何為難,也不能阻了安解語同則哥兒的母子之情。事成之後,總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讓他們母子倆經常見面才好。
兩人剛剛鬧了一場,都有些累了,便沉沉睡去。一夜無夢。
第二日醒來,兩人想起昨晚的事兒,都覺得好笑,便互相調侃起來。因昨晚互相猜忌而生的隔膜,便一掃而空。
剛吃過早飯,範朝風還未出去,五萬就進來道:“宋樓主夫人想過來拜訪。”
範朝風就歉意地看了安解語一眼。
安解語含笑道:“你放心,我自有主意。”
範朝風便點了點頭,披上玄狐皮大氅,出去仗義樓的總舵裡理事去了。
安解語就讓五萬給回話,說恭候宋樓主夫人大駕光臨。
南宮雪衣過來後,安解語帶她去了正屋後面睡房的小套間裡。又讓六萬送了茶水和點心過來後,就守在外間的大門口,不經通報,不得讓人進來。
南宮雪衣見安解語如此慎重,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不過好歹按捺住了心裡的焦躁,對安解語道:“語娘,無論好壞,你給我痛快吧。”說完,滿臉希翼地看著安解語。
安解語微微一笑,道:“我有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南宮雪衣躊躇一會兒,道:“先聽好的吧。——我要點兒好訊息,讓我先開心一下也好。”
安解語就給她續了一杯茶,才看著南宮雪衣,慢慢地道:“好訊息就是,我可以幫你重振天地玄黃賭坊。而且我保證要讓吉祥如意賭坊的如意算盤落個空”
南宮雪衣的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花兒一樣的笑容,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才道:“如果這是好訊息,我真是不關心那個壞訊息了。——只要你能幫我重振仁興堂,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又鬆了一口氣,道:“就算一會兒的壞訊息,是你告訴我,宋遠懷又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了。——我都不介意了。”
兩人在屋裡說著話。不妨外面的屋頂上,有兩個“登徒子”,正躲在那裡,將耳朵貼在了屋頂的瓦片上,一動不動地偷聽著屋裡兩人的“密談”。
聽了南宮雪衣的話,一個“登徒子”愕然地抬起頭來,卻正是仗義樓的樓主,輝城新任的城主宋遠懷。
此時他正苦了臉,向著對面那個低了頭,肩頭一聳一聳,明顯正在偷笑的人,發起了牢騷:“安兄弟,你說這女人怎麼記性那麼好呢?還有她那個破幫派,依我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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