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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告辭出來,回了自己的縣衙。
這邊範朝暉在書房一人端坐良久,想到四弟一生的際遇,心如刀絞。他是去了,只留下活著的人,永遠活在無窮無盡的悔恨和痛苦當中,連個補償的機會都沒有。自己已是如此,安氏若是聽聞此信,也不知會怎樣。若是她一時想不開,隨四弟去了,自己又將如何?自己原本想著,若是大事能成,便傳位給四弟。自己欠他的,也就都還清了。可現在……
範朝暉思索良久,終是深深地嘆了口氣。——這一生,她始終只能是他的弟妹;這一生,他欠四弟的,再也還不清
到底是做大事的人,範朝暉只獨坐了半晌,便拋開這些兒女情長,仔細謀算起現在的處境。眼看皇帝步步緊閉,當務之急,還是應該趕緊將范家人撤出京城,送往朝陽山。——若是遲了,他就不是失去一個親人,而是要失去所有的親人
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
外面有人敲門,又低聲問道:“國公爺,要不要掌燈?”
範朝暉不理。
半晌,又有人過來,低聲問道:“國公爺,範忠從營州過來,要見國公爺。”
範朝暉全身一震,張了幾次口,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低沉道:“快讓他進來”
隨從推開門,讓範忠進去。
範朝暉迎著從屋裡照進來的月光,看見了滿身縞素的範忠,閉了閉眼,兩行清淚終於奪眶而出。
範忠見國公爺掉淚,也是忍不住,撲到在地上,跪在國公爺面前,將四爺臨死前說的話,哽咽著都轉述了。
範朝暉未料到四弟臨死還不忘為自己這個大哥著想,心裡更是五內俱焚,只嘶啞著聲音問道:“按理你是最先從營州逃出來的,怎麼後知道訊息的營州難民都早已逃過來了,你卻這時才到?”
範忠抹著眼淚回道:“屬下本來是要先回京城範府。可走到半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太夫人和四夫人,只好又折回上陽,先見見國公爺,討個主意。”
範朝暉壓抑住心底的驚濤駭浪,放平了聲音叮囑範忠道:“你回去,就對太夫人說,四弟可能殉國了,讓太夫人有個心理準備,也別說太多。四夫人那裡,你要找了人多去勸慰,讓她多想想則哥兒。另外,我有一封信,你帶回給大夫人。所有要做的事,我都在信中寫明瞭。”
範忠經了這場大事,一直惶恐不安,六神無主。現在聽了國公爺有條有理的吩咐,又好過了些,便磕了頭,先出去了。
第二日,範忠便帶著國公爺的親筆信,回到了範府。
*正文361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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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廟堂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國破 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國破 中
安解語這幾晚總是睡得不安穩。一閉上眼,便看見範朝風坐到自己面前,笑著跟自己說話。可無論自己如何用力,就是聽不清他說什麼,想靠近他,卻如隔了一層幕障一樣,怎麼也靠近不了。她想哭,想撒嬌,想跟他鬧,他卻就坐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笑嘻嘻地看著她。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難受,心裡堵得慌。
早上起來,也懶懶地,不願見人。只有則哥兒能過來和她說說話。
這日清早,屋子裡就悶熱的厲害。屋外的天空也是黑雲沉沉,似乎是大雨將至的樣子。又總也下不下來,只是端著架子,居高臨下地戲弄世人,只讓人恨不得上去抓了賊老天的衣領,大吼幾聲“尼瑪要下雨就下啊天天憋著算什麼啊有木有啊”
阿藍見夫人近來越發心浮氣躁,便去小廚房做了夫人愛吃的冰鎮酸梅湯,端過來給夫人解暑。
小廚房裡,幾個僕婦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見阿藍過來,便趕緊散開了,裝沒事人一樣。阿藍心知異樣,只裝作沒看見。等端了酸梅湯去正屋,夫人慢慢吃的時候,阿藍便又抽身悄悄到了小廚房後面,躲在牆根底下聽那些僕婦們在說什麼。
就聽裡面一個聲音粗啞的僕婦低聲道:“我家寶兒早上出去買菜,聽見那面街上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說是營州被夷人佔了,咱們四房的主子範四爺殉國了。”
裡面就有僕婦捂住了嘴倒抽氣的聲音,又有人低聲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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