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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兒留下來陪著楊氏,隨口問著縣城裡的事情:“娘,你買鹽了嗎?”
“買了二兩。”楊氏說著。
張沁兒一愣,家裡這麼多人,二兩鹽頂什麼事情?幾天功夫就得吃光了。
“娘,怎麼不多買些?”
楊氏面色詫異,看著她說:“現在一斤鹽要三、四錢銀子呢!我五十文能夠買上二兩鹽已經是掌櫃的看在鄭小少爺的面子上了。”
張沁兒驀然,忽然換算了一下,三、四錢銀子,摺合就是三百文大錢一斤鹽!
真心貴啊!這麼貴的鹽貧苦人家又哪裡吃的起呢!
忽然她腦海中又冒出一個資料:明朝萬曆年間,明朝國庫(太常庫)平均每年財政收入209萬兩白銀,其中鹽稅超過100萬兩,明朝末期,鹽稅最高時達到250萬兩白銀(整個財政收入約366萬兩白銀)。
鹽稅如此巨大,鹽商自然要把成本嫁接到消費者身上了!
這個資料還是高中歷史老師感慨時常掛在嘴邊的,還不斷的說,現在他們能夠吃上兩塊錢一斤的鹽,真是太有福氣了。
此時鹽價三百文,相當於三百塊一斤鹽了,雖然此時的一斤比起前世的一斤稍微重些,但是也貴的太多!
吃不起鹽呢!
張沁兒換算一下,就忍不住咋舌。
接著她又問了自己關心的話題:“娘,我讓你去縣城榨油作坊問的事情怎麼樣了?”
楊氏說:“我去問了,那榨油作坊的人說了,茶樹籽是可以榨油的,以油抵工錢也是可以的,只是我覺得還不合算呢。”
聽楊氏這麼說,張沁兒心裡就有底了,榨油作坊每次都要截下四斤油,肯定不是隻為了自家吃,也對外出售成品油的,但是以油抵工錢肯定不是按照油價的市場價為準的,這麼算,就是不划算的。
只是自家此時拿出一文錢都是問題,不這麼做又怎麼辦呢?說不得要趁著現在天氣好,多撿一些茶樹籽回來。
“沒事,等到時候有錢就給工錢吧。”張沁兒隨口說著,又聞到一股腥臭味道,不由得朝那腥臭味道的地方看去,原來是一副豬下水丟在竹籃子裡。
楊氏見張沁兒看著那豬下水,面上一紅,有些侷促的解釋著:“我瞧著這豬下水又多又便宜……本來是要兩文錢的,那屠夫看在鄭小少爺的面上,白送我的。”
楊氏是真的很尷尬,想她之前也是一個秀才娘子,若不是變成如今的模樣,她是萬萬不會打這些腥臭東西主意的,她提著這些豬下水回來時,那腥臭味道一路引的人張望著,她臉皮都快臊死了。
更何況回來的時候,還被謝氏搶白了一番,說什麼帶這些骯髒東西回來給她們吃,問她存了什麼心思。
一番話把她說的越發難受起來,這些豬下水她也沒打算動了,待會丟進堆肥坑裡做肥料算了。
張沁兒的原主畢竟是楊氏的女兒,又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楊氏在想什麼,張沁兒也能夠猜出一二,於是安慰著說:“娘,這豬下水雖然腥臭,不過弄的好的話,也不錯呢!”
估摸著楊氏以前是沒有弄過豬下水的,張沁兒只好自己親自動手,先將豬肝、豬肺、豬腎、豬肚、豬大腸之類的分開來,豬肚和豬大腸比較難清洗,先丟在竹籃裡,待會再用草木灰去搓掉那上面黏糊的東西,再用開水燙過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本來是用麵粉,但是現在麵粉人都沒的吃,哪裡能夠用來洗豬大腸呢?好在草木灰也是可以達到同樣效果的。
這副豬下水裡面沒有豬心,想來豬心是可以賣出去的,想來也是,豬心是最好弄的,這豬肝呢,是動物排毒的地方,古人雖然沒有科學的實驗理論,但是也是知道它不太好,平日裡是不怎麼常吃的,而豬肺呢,裡面有很多氣泡和血沫,難清洗,而豬腎要把它中間切開,將裡面那黃白色的筋去掉,否則炒出來很臊的。
洗這些東西都耗水的很,張沁兒將自己燒出來的盆子拿出來用,將桶子裡的水全部倒了進來,說:“娘,我來弄,你去給我提桶水來。”
楊氏雖然詫異著這個女兒居然會弄豬下水這玩意,但是看她那熟練的樣子,倒不像是在說謊,也就應著了,拿著空桶子出去。
張沁兒熟練的先將豬腎豬肝洗出來,現在沒有油和蔥蒜,不然這些東西爆炒出來的味道很好的,再者現在秋天白天悶熱著,這些豬下水悶在一起都有味道了,所以煮之前,還要用橘皮開水燙過去掉腥味才行。
不多時楊氏就提著水回來了,張沁兒讓她把一個今天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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