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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輕易的便能一眼望到遙遠海面上的花千骨,正在和朔風一起追逐滾滾魚。海面上輕盈的滑行著,猶如天空中的飛鳥。
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她這麼開心的笑過了呢?
一陣寒風吹來,白子畫竟覺得有些冷。大限將至,只是,還有一些事沒有交代完,再多給他一點時間,只要再一點點時間——讓他把長留山和仙界的事情安排完,讓他再多陪陪多教導這個孩子……
白子畫輕嘆一聲,薄唇蒼白無血色,睫毛月光下沾溼晶瑩的露水,投射在蒼白如冰雕的臉上顯得更加出塵。白衫暈化淡入煙霧,叫人怎生都抓不住。遠遠望去,竟是比天空中巨大的圓月還要光彩耀人。
他對疼痛的感覺已經遲鈍,只是突然感覺身子有些不妥,似是有毒發的傾向,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飄然下了露風臺,回自己房間去了。
而花千骨氣喘吁吁的終於搶先一步把滾滾魚捉到了懷裡,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我抓到它了……”
“千骨!”
朔風就這樣看著她笑容慢慢在臉上無力塌方,眼睛一閉,身子一沉,整個人撲通一下掉進了水裡。
飛奔而至,一隻手便把她從水裡提了出來。渾身溼淋淋的,猶如落湯雞。
朔風嚇壞了,拼命的叫她,輸了許多真氣進她體內,才發現她竟虛弱到這個樣子。
花千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笑道:“你看我,怎麼這麼不小心站著就睡著了,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你送我回絕情殿一下好不好?”
朔風連忙抱起她直接向長留山絕情殿飛了回去。
感覺到花千骨回來還有別人的氣息,白子畫從房間裡出來,看著朔風倉促的落地,抱著渾身溼透了的花千骨。的
“誰準你上絕情殿的?”白子畫冷道,看著花千骨在朔風懷裡直哆嗦著。
“對不起尊上,千骨突然暈倒了,所以我送她回來。”朔風這麼久以來一直沒見過他,心裡陡然一驚,尊上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幾乎仙身盡失。
他上前想要把花千骨遞給他,未料白子畫卻退了一步。他正在毒發,隔那麼遠都還能聞到花千骨鮮血的味道更別說碰她了。
“你把她送進房裡吧。”
朔風第一次上絕情殿,對四周很不熟悉,直接便往白子畫房裡走。白子畫想要說花千骨的房間在另一個院子裡,卻又懶得開口,只想快點打發他離開。
“千骨怎麼會突然暈倒呢?居然還是因為貧血?”朔風因為擔心,語氣裡忍不住隱約帶了點質問的味道。白子畫是她最敬愛的師傅,為什麼沒照顧好她,連這點事都沒注意到呢?
白子畫心頭震了一下,冰冷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尊上。”朔風把花千骨放在白子畫榻上,突然見瞥見她脖子上的傷,整個人愣住了。轉過頭直直的盯了白子畫兩秒,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擅闖絕情殿,別忘了到戒律堂去領罪。”
“弟子遵命。”朔風語調堅硬,帶著一絲不解,又帶著一股憤懣,一陣風般便颳走了。
白子畫走到花千骨跟前,見她往日孩童模樣的圓潤臉龐如今比自己更慘白了三分,心頭不由一緊。
手觸著她肩,將她溼透的衣物瞬間蒸乾,又度了不少真氣給她。
花千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滿臉抱歉:“我怎麼跑到師房裡來了,對不起,我馬上回去。”
勉強下榻,搖晃著走了兩步,因為暈眩一頭便往下栽,白子畫連忙上前扶住她,花千骨正好撲倒在他懷裡。
以前他們師徒也有過無數次的擁抱,可是從未有這次這麼緊這麼奇怪過。花千骨已經開始發燒,渾身滾燙如火,而白子畫依舊冷得像冰一樣。
花千骨只覺得身體一涼,十分舒適,迷迷糊糊攀著眼前物體便再不想動了。
白子畫瞬間聞到花香血香上百種氣息,頭腦嗡的一下,毒便再也壓不住了。牙很輕易便尋著她脖子咬了下去,溫熱的鮮血從如他齒間溢位來,滴落在花千骨的脖子和發上。
花千骨悶哼一聲,仍是一動不動的緊緊抱著他,不願放開。
可是這次白子畫吸得比哪一次都用力比哪一次都疼,雙手緊緊摟著她小小的身子叫她快要不能呼吸。
“師……”花千骨微微清醒了一些,試圖從他懷抱裡掙脫。白子畫的牙卻咬得更深了,感覺到血液迅速的從體內流走,又是銷魂又是疼痛,花千骨緊緊咬住下唇拼命忍住。
此時一隻紙鳥從窗外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