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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被那女子一把壓著,不容他動彈。那女子對小范冷冷地說道,病人就應有病人的樣子。說罷又徑自檢視傷口,上藥換乾淨的紗布,而對著男子赤露的上半身她並未有絲毫的羞赧之色。甚至連朕在場她也毫無顧忌,算得奇人一個。”
“她師承何門?”路映夕出聲問。
“已故老御醫之女。能入軍營當軍醫,必要身家清白,身份可靠。”慕容宸睿頓了頓,淡笑著道,“王老御醫在世時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他的女兒繼承了他的衣缽,也遺傳了他不羈的性格。”
“聽起來與範兄似乎很相配。”路映夕低低嘆道,“不知這位王家小姐會否嫌棄範兄的腿疾?”
“她既是學醫之人,又怎會歧視傷患病者?”慕容宸睿溫和地凝睇著她,轉而道,“你昏睡甚久,雖有餵你喝藥,但必已腹空飢餓。朕先前已命人熬粥備著,你躺下歇一會兒,朕去喚人端來。”
“師尊去了哪兒?”路映夕突然問道,眸光漸又暗下來。
“為你診療之後,前輩大概去尋南宮淵了。”慕容宸睿深望她,忍不住輕輕一嘆,勸道,“夕,同樣都中了箭,小范能捱得過,南宮淵想必也不會有事,何況他本身又深諳醫術。”
“嗯。”路映夕低幽地應了一聲,並未展顏。心口始終有一股悶堵的感覺,一種近似窒息的疼痛,隱隱幽幽的,侵入四肢百骸。
馬車外忽然有一道沉穩的稟告聲響起。
“啟稟皇上,屬下剛剛收到有一封來自豐城的飛鴿傳書,請皇上過目。”
慕容宸睿彎腰探向車頭,駕車的將士恭謹地把信函遞上。
回車廂內坐定,慕容宸睿拆信瀏覽,臉色微微一變,然後迅速地收起信。
“是否有師傅的訊息?”路映夕直視他,驀然開口問道。
慕容宸睿搖頭,但沒有作聲。
“是否找到師父了?”路映夕追問,直覺地認定那封信函與南宮淵的下落有關。
慕容宸睿緘默不語,深眸幽沉,神色淡漠,未流露出一絲情緒。
路映夕向他伸出手,輕輕地道:“請讓我看一看信。”
慕容宸睿低眸盯視她的手心,目光一黯。她右手掌心的殘缺也許要跟著她一輩子,但這種傷她能夠闊達不在意,可若是心口上的傷?她會不會一生都無法復原?”
路映夕執著地攤手於他面前,無聲地堅持著看信的要求。
慕容宸睿沉沉地嘆息,徐緩地將信函放到她手中。
路映夕接過,還未開啟看,手就已經有些顫抖。
慕容宸睿定定地看著她,低沉而輕淺地道:“探子帶回兩個訊息。一是關於姚凌,二是關於南宮淵。”
路映夕垂著眸子,沒有翻開信函,只極輕地問:“姚凌怎麼了?”
“毒發,沒能撐過去,斷了氣。”慕容宸睿的語調幾近沒有起伏,“她的師兄正帶著她四處尋找朕,勢要為她報仇雪恨。”
“帶著她?”
“屍身。”
語畢,兩人都寂靜無言,氣氛沉重而又似乎有幾許陰寒。
路映夕捏著手中的信,因為過於用力,薄紙發出窸卒的聲響。
“夏耀祖找到了南宮淵。在豐城的一處破廟裡。”慕容宸睿的語氣仍是平緩無波,“當時南宮淵失血過多不省人事,夏耀祖抬他去軍醫處,但半路上南宮淵就已氣絕。”
路映夕表情僵硬,一味低垂著眼眸,雙手使勁絞著薄薄的信紙,像是完全專注於這個動作而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慕容宸睿也不再吭聲,面色淡然得仿若冷漠無情,可雙手也下意識地握緊,拳頭使力,指節變白,手背上暴起青筋。
兩人就這樣默默不語地坐著,空氣中彷彿瀰漫著難以言喻的悲涼和傷痛,無形地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第三十三章:悲歡離合
回程的隊伍持續地前進著,途上平靜無波,並無意外發生。
路映夕照常喝藥進食,沒有露出異狀,也沒有流淚,只是變得沉默寡言。
慕容宸睿看在眼裡,心中滋味難辨,一股無力感充斥全身。那日在戰場上,他未有一絲猶豫,全力以赴地投入戰鬥,甚至在射殺南宮淵時隱隱有種傲然的成就感。如果事情重來一遍,他也會做同樣的事。但南宮淵死了,且可能是死於他之手,映夕的心自此蒙上陰影,恐怕一生都揮散不去。
這幾日,他也經常想起姚凌。最初相識時,她的笑顏俏麗爛漫,但後來漸漸看不到她笑,他曾一度懷疑,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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