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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師父難道不曽想過,伝因此害了她,害了鄔國?她並非在乎皇后之位,只是天下未定,鄔國前景未卜,她若被囚禁在冷宮,就有許多事無法去做。
“以妳的功力,應該能聽得出,南宮淵現在氣息平穏,只是中了迷散。我給妳三天時間考慮清楚。三日後,如果妳仍舊是高貴的皇后,那南宮淵金能下黃泉。”那人重拍了棺蓋一下,砰然作響,再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恕不遠送。”
路映夕心有遲疑,又看了棺木一眼,但終究投鼠忌器,未敢輕舉妄動。
見她怔怔出神,身旁的範統輕扯她的衣角,低聲勸道:“從長計議。”
路映夕走近棺木兩步,低看棺內之人。俊逸溫雅的面容,是那般熟悉,可卻雙目緊閉,彷彿沉沉酣睡,全然不受紅塵瑣事影響。
她無聲嘆息,轉了身,與範統一齊離去。
離開義莊甚遠,路映夕才放慢了腳步,輕輕撥出一口氣。她趕來時,動用內力,導致毒素竄行,當時不覺辛苦,現下才感覺雙腳虛軟。
“路兄可還好?”範統皺起劍眉,擔憂地看她。
“無礙。”路映夕側眸回視他,頓時一驚,“範兄!你唇色發黑!”
“沒事。”範統嘴硬回道,其實他初到義莊時就巳在強忍不適,而現在早就冷汗透衫,且眼前有些模糊。
“以你現在的狀況,恐怕無力自護心脈。讓我幫你。”路央夕伸手,欲要扶他到僻靜的小巷。
“不行!路兄妳已自顧不暇,怎能再耗費真氣!”範統堅決搖頭,但隨著搖頭的動作,他更覺眼黑,幾欲昏厥。
路映夕趁機一把捉住他的手臂,強行帶他到巷子裡。
第五章:皇帝秘辛
範統一路掙扎,奈何實在虛弱,半推半就地入了暗巷。
路映夕不贅言,迅速為他注入真氣護住心脈。
待到完畢,兩人都長紓了一口氣,軟綿地靠著牆腳席地坐下,顧不得窄巷骯髒凌亂。
“路兄,我又連累妳了。”範統偏過頭看她,目露愧疚。
“範兄,你又婆媽了。”路映夕也側臉看他,苦中作樂地取笑道。
兩人相視,不禁莞爾。隨即路映夕便就闔目調息,過了良久,才覺恢復了些許體力。
“明毋就有解藥了。”見她睜眼,範統才低聲開口道。
“嗯。”路映夕點了點頭,勉強扯唇一笑,“明日就雨過天晴了。”
範統凝望她,神色肅然,道:“對範某來說,確實如此。但對路兄來說,明日依舊是陰霾雨天。”
“你說得對。”路映夕唇角揚起的弧度漸漸垂了下來,眸光黯淡,“其實我並不眷戀皇后之位,只是想不明白,師父為何一直甘願任人魚肉。”
“也許他有苦衷。”範統勸慰道。但他心下也是不明,其中似乎有複雜的內情,他只佑道一些旁支細節。
“苦衷……”路映夕輕念這二字,神情幽然。她應該理解師父,而不是埋怨。雖然她不清楚姚家的往昔恩怨,但她應當相信師父,他這樣做必有他的理由。
“路兄,回宮之後妳打算怎麼做?”範統語帶關切地問。三日之期,轉瞬即逝,她會如何抉擇?
“還未決定。”路映夕輕輕搖頭,心感疲憊,“當不當這個皇后,並非我能夠做主的事。”她若能不顧一切,當初就不會嫁入皇朝。
“真累。”範統突然感慨,長嘆一聲,“世上最辛苦的人,除了皇上,或許就是皇后了。”
“哦?”路映夕覷他一眼,忍不住彎唇。
“笑什麼?”範統被她看得窘迫,惱怒瞪回去。
“範兄的見解十分獨特。大多數人都習慣抱怨自己辛勞,而不會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路映夕笑著道。
“範某此言決非無的放矢。”範統正了神色,語聲低沉平緩,“範某在皇上身邊多年,知道皇上有多辛苦。而作為女子,為國和親遠嫁,入主中宮,需處處拿捏分寸,亦是不易。”
路映夕不由對他刮目相看。平時見他冷峻少言,看似粗枝大葉,原來他有一顆剔透明白的心。
“範兄,易地而處,假若你是我,你伝怎麼做?”她真誠地問。
範統微怔,皺了皺劍眉,答不出話來。
路映夕沒有再追問,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塵土,道:“範兄,該回去了。”
她走在前,修長玲瓏的背影看起來似乎透著一股悽清。範統慢慢跟上,心中莫名發澀。以前每次看見她,他都覺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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