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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即使皇帝能拿到解藥,她也必須再出宮一趟。師父的安危,她怎可不顧。
約莫半個時辰光景,聽得珠簾清脆聲響,有人走入了內居。
皇帝的臉色鐵青,負於背後的雙手攥得極緊,但卻道:“明日一早就有解藥。”
“明日?”路映夕微微蹙眉,姚賢妃既然願意交出解藥,也就等於默之一切,可卻又要等到明日?
“嗯。”皇帝不願多說,繞紂她,一頭倒在軟榻上,容色疲倦,似乎心力交瘁。
路央夕替他端來一杯熱茶,一邊暗忖,姚賢妃並非容易勸服之人,他到底如何周旋的?
皇帝閉著雙眼,就著她的手啜了嗏,長紓一口氣。
“皇上還未用晚膳吧?可要傳膳?”路映夕侍立一旁,心中默默斟酌著,他巳特許她出宮一次,可還會再次同意?
“不必,朕沒有胃口。”皇帝聲音略微沙啞,帶著幾分明顯的倦怠。
“姚賢妃承認了與修羅門尚有來往?”路映夕試探地問。
“她出身於修羅門,有其獨門解藥,亦非罕事。”皇帝四兩撥千斤地回道。
路映夕輕嘲地揚唇,目光微涼,掃過他英俊的臉龐。
皇帝倏然睜眼,正對上她眼中的一挘�ペ健�
“朕費盡心力,是為了誰?”他冷淡睨她,隱有一絲慍怒。
“是為了臣妾?”路映夕反問,淺淺而笑。範統是他的江湖知己,亦是得力部下,他又豈會看著範統毒發身亡?而救她,只算是順手之便罷了。
“即使只有妳一人中毒,朕也要為妳尋得解藥。”皇帝沉了聲,定定直視她。
“累皇上勞心,是臣妾的罪過。”她話語恭謹,不想爭辯這個話題。
皇帝突然低嘆,眉宇黯淡,徐徐道:“朕方才與凌兒大吵了一架。”
路映夕訝異看他,他也會有那樣不住氣的時候?會和人吵得臉紅脖子粗?真是難以想象。
“曽經純真俏麗的少女,怎會變成如今的模樣?”皇帝似在自言自語,感慨萬千,“初識時,她說她不只一面,說她實則是個內心陰暗的人。朕卻不信,一味欣賞她快樂雀躍時的甜美笑靨。現在想來,確是朕的過錯。朕把心之所向的伴侶形象強加於她身上,其實說穿了,朕只是愛上了自己心裡塑造出來的一個幻象。”
“皇上對姚賢妃說了這些話?”路映夕輕聲問道。
皇帝點頭,眉心浮現一道皺褶:“朕說的都是實話。”
“實話,大多是不動聽的。”路映夕唏噓,“皇上那樣說,姚賢妃便會認為皇上挘�妨斯�サ囊磺小!�
“朕並非這個意思,緃然當中出了錯漏,朕也不會否認曾喜愛過她。”皇帝皺著濃眉申辯道。
“女子心細,會往深處去想。”路央夕心想,現如今的姚賢妃,比起從前敏感更甚,皇帝的一言半語應都會令她反覆咀嚼,質疑揣測。
“朕發覺,對於‘心較比干多一竅’的女子,只能好言軟語,說不得半句重話。”皇帝撐起身子,靠坐著,舉眸望她。
“皇上是指臣妾嗎?”路映夕莞爾。他此話倒是說得十分真誠,但可惜後宮處處都是這樣的女子。有些是天生如斯,另一些是被宮闈環境薰陶,不由己地改變。
“妳?”皇帝覷她一眼,淡淡勾唇,“朕對妳期望甚高,妳莫叫朕失望才好。”
路映夕未接茬,轉了話鋒,道:“皇上辯才無礙,成功勸服姚賢妃,臣妾敬佩萬分。”
“這般諂媚?”皇帝低聲而笑,継而正了神色,緩緩道,“希望妳不會怪朕,在朕眼中,救妳和小范的命更為重要。”
路映夕心頭微震,他這話的意思…………
“朕答應凌兒,只取解藥,不插手南宮淵之事。”皇帝似覺無奈,低仛嘆息。這七年來,他一直緃容凌兒,但近來他益發覺得,大抵快觸到底限了。他可以不理會她如何處理姚家恩怨,但除此事之外,他不會再任她偏激行事。
“即會因此出了人命,皇上也不理?”路映夕脫口斥問,但旋即就覺自己可笑。師父的命,她看重,但皇帝或許正想坐享其成。
皇帝沒有生怒,平淡道:“南宮淵是凌兒的兄長,血濃於水,朕相信凌兒不會狠毒弒兄。”
路映夕深感無語。是,她也認為,姚賢妃不會殺了師父,但卻不表示不會折磨師父。另有,今夜子時之約,看情形要的是她的命。
默想片刻,她才輕淺開口:“皇上,修羅門血臣妾下了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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