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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在宮中吃百宮飯長大,雖然備受老太后疼愛,可是女兒家的,哪有不思念自己母親地道理,此時在母親身邊聽著這等溫柔話語,心中百般情緒交雜,不知如何言語。
範閒坐在下手方看到那並排坐著的母女,微微一笑。這對母女一位是慶國第一美人兒,一位是自己心目中的第一美人,此時看著。怎能不賞心悅目?但他不得不鬱悶的承認,自己的妻子,確實長的不如丈母孃。
尤其是今日的長公主,美麗容顏、朱唇明眸依舊,如黑瀑般的長髮盤起如舊。較諸往日卻流露了幾絲難得一見的真實情緒,並不如傳說中的一味嬌怯。這反而略發讓她地絕世美麗生動了起來。
席間兩位女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了,也越來越自在了。
他並不意外能看見這種場景,因為他對於人性始終還是有信心的,長公主即便再瘋,但她畢竟也是個母親。
在範閒看來,這位不稱職地母親,與前世那些在洗手間裡生Baby的腦殘初中女學生,沒有什麼兩樣,這些年過去了。她總該有些歉疚,有些醒悟才是。
身後的宮女為他斟滿了杯中酒,他一杯飲盡,喉間絲絲的辣痛,這五糧液的味道,果然有些醇美無雙,只是……怎叫人有些鬱結失落了起來?
他望著長公主地眼光並無異樣,心中情緒卻開始翻騰,總在想著,這樣一位絕世佳人,卻為什麼走上了這樣一條人生道路?
……
……第六十四章 夜宮裡的寂寞
廣信宮殿外的寒意絲絲絡絡地滲進來,試圖強橫地把這宮殿的名字改成嫦娥姐姐的住所,然則紅燭在側,暖香升騰,酒意烈殺,春意盎然,這種圖謀始終只是種妄想罷了。
範閒看著長公主與婉兒的輕柔說話,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不再如先前入宮時那般警惕與彆扭。
長公主還是如以前那般美麗,那般誘人,即便範閒明明知道了洪竹所說的那件事情,可是在震驚之外,更多的是對太子爺的強烈不爽——至少此時看著這位慶國第一美人兒,年輕的女婿心裡硬是生不出太多反感的情緒。
當然,這種情緒本身就是很妙的一件事情。他輕輕擱下酒杯,自嘲一笑,心裡想著。長公主何嘗不是一個可憐人兒。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位長公主殿下,是皇太后最疼愛的幼女,皇帝這十年間倚為臂膀的厲害人物,尤其對於範閒來說。這位宮裝麗人柔美地外表下隱藏的更是如毒蛇般的信子,殺人不見血的液體……
十二歲時,範閒便迎來了長公主地第一拔暗殺。等入京之後,雙方間更是交織於陰謀與血火之中,無法自拔。只是這幾年裡,範閒的勢力逐漸擴充套件,長公主的實力卻日見衰弱,此消彼懲,長公主早已承認了自己的女婿是自己真正值得重視的敵手,然而……
範閒在慶國最直接的兩位衝突者。太子殿下與二皇子,其實都不過是長公主丟擲來的弈子,範閒清醒地知道。自己重生至此時,整個天下真正的敵人,便是面前這位宮裝麗人。
長公主是範閒一系最強大的對手,所以這幾年裡,監察院也將所有的情報中心。都集中在信陽和廣信宮裡。範閒瞭解長公主,甚至比她自己還要更加了解。
這是一種心理學層面上地問題,他能夠敏感地察覺到。長公主對於當年那位女子複雜的眼光,甚至是……對於那位畸形的情感,不如此,不能解釋慶國自葉家覆滅之後古怪地政治格局。
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
只是範閒不會對長公主投予一絲憐憫,在這一方面,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冷漠與無情,正如往日說過無數遍的那句話——醉過方知情濃,死後才知命重——他要活下去。誰不想讓他活下去,那就必須死在他的面前。
……
……
“江南如何?”
長公主輕舒玉臂,緩緩放下酒杯,時值冬日,宮中雖有竹炭圍爐,但畢竟氣溫高不到哪裡去,長公主穿的宮裝也是冬服,有些厚實,然而便是這樣的服飾,依然遮住她身體起伏地曲線和那無處不在的魅惑之意。
此時婉兒已經睡著了,宮女們小心翼翼從後殿出來覆命,然後退出殿去,閉了殿門。範閒眉頭微皺,卻也不會出言攔阻什麼,畢竟長公主是她母親,他不方便說太多話。
“江南挺好的,風景不錯,人物不錯。”範閒笑著應道:“母親大人若有閒趣,什麼時候去杭州看看。”
雖說母親大人四個字說出來格外彆扭,可是他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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