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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說道:“一年未回京都,頗有些想念京中諸位。”
他神態忽地一變,黯然嘆息道:“可惜尚未入京,便遇賊人偷襲,我手下亡了十餘人,這些人都是監察院屬官,朝廷的人才,在江南為朝廷辛苦辦事,好不容易要回京都與家人相聚,卻慘死在京都城外十數里之地……那些在家中盼著他們回來的婦人稚童,只怕這時候還在家中悲苦度日。”
他舉起杯中烈酒,一飲而盡,沉聲說道:“一念及此,這酒……還真有些喝不下去。”
本是喧鬧不止的抱月樓三樓花廳倏地一下靜了下來,知道今天晚上的戲骨終於到了。
……
……
離抱月樓約有五里地的一條安靜小巷,巷口巷尾,驟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將小巷堵地密密實實。
領頭的沐鐵沉著臉,看著小巷中的那三人,指著領頭那人說道:“你可叫楊攻城?”
領頭那人的右手緩緩按上腰間的鼓起處,冷漠說道:“正是,有何指教?”
沐鐵露齒而笑,黝黑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味道:“確認一下閣下八家將的身份,以免殺錯了人。”
然後他閃身離開,巷頭巷尾的兩群黑衣人沉默無聲衝了過去。第四十九章 鴻門宴上道春秋(二)
楊攻城,八家將之一。
八家將,八名家將,看上去是很簡單的說法,但當這三個字彙作了一處,卻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意義。人們都知道,這指的是二皇子王府裡私下蓄養的八位高手,這八位高手一直跟隨在二皇子的身邊,是二皇子在武力方面最強大的實力之廠,
在前年範閒與二皇子的鬥爭之中,正是這八家將在抱月樓外的茶鋪裡將範閒留了下來,雖然最後未曾留住,卻依然給範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確實是八位高手。
在京都府外,在那個和抱月樓、範思轍息息相關的案件審理後,範閒凜然出手,擊碎謝必安心魄,而也因此引發了體內真氣的問題,此為其一。
在御山道旁,在秋雨之中,監察院六處殺手出擊,以鐵釺滅口,驚住了範無救,令此人在事後不顧二皇子挽留,飄身離去,此為其二。
自那一次未曾宣諸於世的小型鬥爭之後,二皇子的八家將便只剩下了六個人。今日二皇子在抱月樓做客,他自信範閒不敢對自己如何,為了顯得一心如霽月,竟是一個人都沒有帶,剩餘的六個八家將也遣了回去。
楊攻城便是其中的一位。在這樣一個舉頭望去盡白雪,層雲已遮銀芒月的夜裡。他被一群黑衣人阻了去路、斷了退路。
白日曾經晴朗過,巷旁街簷上地雪化作了水往下滴淌著,巷內溼冷一片,入夜。水滴漸少,漸凝成一枝枝冰刺,卻依然有那麼一滴水聚於冰刺之尖,垂垂欲滴。
楊攻城眼瞳微縮,反手抽出腰間的佩劍,腳尖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已經掠了起來,一劍斬向簷下的那些冰刺。
冰刺哧的一聲從中折斷,化作一片厲芒向著身前地黑衣人刺去。
而楊攻城緊接著單腳一踩自己兩名伴當的肩頭,將這兩名伴當點向了兩邊襲來的黑衣人。自己的身形已經拔高,將將要探出小巷的上方。
……
……
他知道這是一場狙殺,這是一場針對自己預謀已久的狙殺。對方查清楚了自己日常行走的路線,才會恰到好處地將自己堵死在小巷中。
可他不想死,所以他寧肯犧牲了自己的兩名伴當或者說是徒弟,讓他們充當抵擋兵刃的沙包,而讓自己能有時間逃走。
是逃走。不是抵抗,楊攻城在這種時候早已沒了銳氣,敢在京都裡設伏殺人的。沒有幾個,而與二皇子有仇地,只有那個人。
那個人派出來殺自己的人,不是自己能夠抵抗的。
不得不說,楊攻城不愧是二皇子貼身八家將,反應速度以及應對地方法均是一時之選,當下面那些黑衣人悶哼著將他的徒弟斬翻在地,同時劈開那些帶著他真力的半截冰刺時,他已經掠到了半空中。
只需要一瞬間的時間。他就可以踩上巷頭,遁入夜空。
可惜狙殺者沒有給他這一瞬間,一枝弩箭飛了過來,悄無聲息地飛了過來,直刺他的胸膛。
楊攻城悶哼一聲,手腕一翻,往下斬去,在電光火石間將這枝弩箭斬落。
然則,弩箭既出,自然不止一根。
嗖嗖嗖嗖,十餘根弩箭同時射出,他人在半空,哪裡能擋?雖憑籍著一身高絕地修為免強擋去射向要害的幾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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