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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的言論嗆著了。

“咳咳咳”一連好幾聲，才總算把氣管裡的東西給咳了出來。

“四丫頭，做人要厚道，借東西給別人用，哪有講條件的？”月娘瞪了女兒一眼，看看，一句話，害得你老子差點喘不過氣來。真要把這句話讓外人聽去了，指不定在背後說你家啥壞話呢。

“爹，娘，你聽我說。”楊子千放下碗，一本正經道“目前，李家寨子，買了拌桶的，也就只有東家。餘下的佃戶人家，幾十戶人，這關係親厚不親厚的，平常不來往的，都上趕著要來借拌桶用。你借了東家沒借西家；張家借的時間長，王家借的時間短；羅家先借，蔣家後借。一件一牛的，翻話到你們面前，你是聽誰的，還是誰都不聽？”

關於借拌桶的事，今年，除了佔了先機的王三，再就是上門的大嫂王花兒，然後就是寨子裡的人家。因著借去的都要等自己家的打完了再輪著下一家，因此，也是聽了幾句閒話。如王花兒就說過，自己胳膊肘往外拐；馮家老太婆就說自己一家人忘恩負義，走投無路去他家，這借東西，就排在別家後面了。

夫妻倆相視苦笑，默默不語。

“與其兩頭都不討好，不如設點條件，這你情我願的事，願做的就來，不願的就算了。”楊子千信心滿滿，這項計劃，都不耽擱大人的活計，就只要小孩子出馬就行。

“我設定的事，都是小孩子們做的。按順序來，先滿一百先借一天，以次類推，誰也吃不了虧。”就算說出去，也是說她楊子千人小鬼大，也怪罪不到楊大年夫婦頭上。

“這”楊大牛猶豫著。

“說起來，倒底是不太好！”月娘還是覺得行不通。

“我看，妹妹說的這事行，爹，娘，你們全當不知道這事。要有人問，你們就往我們身上推，就說是孩子們折騰的事，你們不知道。”楊子木，越來越有老大的範，一肩扛下了這事。

“當真，我們幫你家搬石頭，每滿一百個，明年就能優先借你家拌桶用一天？”羅大牛是最先聽到這個訊息的，連忙跑回家，跟爹孃說了，就起勁的幹了起來。

“喲，這楊老二家，鬼明堂多呢，還設這麼個規矩！”

“不過，這樣也挺好了的，都是孩子做的事，能優先借一天用用也不錯，用一天，當老方法三天的工，挺值的。去吧，去吧”

“我家狗子能幫爹孃想方設法的減輕負擔了，真不枉帶了你八年了！”

“去他家，給他搬石頭，要不然明年不能先借拌桶？”王花兒一聽兒子的彙報，火冒三丈“你去問問他，知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有本事，有本事當初就不要來我家落腳！不行，你堅絕不能去，老孃要看看，他楊老二，還幹得出什麼事？”

一群的孩子，男男女女，大大小小，揹著背篼，穿梭在楊家與河溝的路上。

“大丫，你少背點，背多了走不動！”看王三叔家的王大丫背了滿滿　的一背過來記數，楊子千為這苦命的孩子捏了一把汗，心下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厚道了。

“沒事，楊四妹，你真能幹，還會寫字啊？”看著楊子千用木炭在一塊木塊上寫寫畫畫的，小女孩眼裡是滿滿的崇拜。

“嗯，我哥教我的。”楊子千微微一笑，算是掩飾過去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那三個賠錢貨。別人家的孩子都會幫著家人做事了；看那楊家起的那么蛾子，你們咋不去幫忙掙一天的拌桶回來用用！”馮家老太婆，盯著路上來來往往的小子，恨不能將馮大嫂肚子盯一個洞出來。

馮家，馮大妞纏了小腳，背重了根本就走不動路；兩個小丫頭，一個五歲，一個八歲，瘦瘦弱弱的，馮大嫂也捨不得她們下苦力。

“唉，娘，你彆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咱家沒個兒子出去掙，大不了不借就是了。以後，等我肚子的小子出來的，要什麼都會有什麼的，您老還擔心什麼？”小妾妖妖嬈嬈的走到老太婆面前，皮笑肉不笑的扶著她，冷眼盯著馮大嫂母女三人，一邊摸著並不顯懷的肚子說道。

“好，不氣，不氣，氣死我了，還如了你們的意了。我還要抱大胖孫子呢。”馮老太婆回過神“唉呀，這大熱的天，你趕緊的回屋裡休息去，可別亂動，累壞了我的孫兒可不饒你！”

馮大嫂看著眼前一唱一喝的兩人，心裡，血滴一地。

“夠了，這石頭都堆成小山了，明天就暫時不用他們幫忙了吧。”楊子木看房前成堆的石塊，心下大喜，悄悄的走到妹妹身邊問道。

“嗯，可以暫停一下了。”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