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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術表演結束了,果然扎魯拔了頭籌。
“扎魯可是我們村最勇猛的青年呢,他現在已經是邁兒木將軍手下一員千戶長了呢。現在駐留在拉城,不過好像過些天要去東邊邁兒木大軍會合了。”
“可不,多少姑娘都在盼著扎魯呢。”
身邊兩位似乎極熟悉扎魯的老人在聊天。
接下來的活動應該是青年男女跳“鍋莊”了,鍋莊是一種歌舞結合的歡慶節目。只見所有的男性著肥大筒褲有如雄鷹粗壯的毛腿,女子脫開右臂袍袖披於身後飄逸灑脫,真是男人威猛,女人飄逸。
男女各站一邊手拉手成圈,男人帶頭齊唱,歌聲嗦亮穿透雲霄,舞群和著歌曲作甩手踏步延圈走動。唱詞告一段落後,只聽眾人“啞”的一聲呼叫,然後舞動速度加快,男女都撒開雙臂側身擰腰大搓步跳起,揮舞雙袖邊歌邊舞,並不時跳躍變化動作。男人動作幅度更大,伸展雙臂有如雄鷹盤旋奮飛,女子動作幅度較小,點步轉圈有如鳳凰搖翅飛舞。
我和蕭然都有些震撼,異國的舞蹈總讓人著迷。跟所有吸引人們目光的東西一樣,沒見過的總是新鮮。
隨後應該是歌手唱祝願歌,藝人說唱。
突然覺得已經沒有再看下去的興趣了,那些精彩的馬術表演,熱情的舞蹈,人們無憂無慮的歡樂,曾幾何時,我也曾這麼無憂無慮在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家這樣肆無忌憚的享受幸福呢?也許這樣的喧囂始終是不適合我的。
“然然,你們在這吧。等天黑結束了,就帶阿依達自己回客棧去。我去別的地方走走。”不顧蕭然詫異的眼光,我就轉身離開了。
備註:此處鍋莊的描述,也都摘自現在西藏的一種傳統民間舞蹈鍋莊的形式。為寫小說,善意套用罷了。與歷史無關。
歸與不歸 2007…09…18 12:22
我欲歸去
慢慢的繞到格魯廟後面去了,人都湧到前面參加各種活動了,這後面幾乎沒幾個人。奇怪的是,這後面居然有個小小的廟宇,跟格魯廟相連,卻獨立成寺。廟宇雖小,卻隱隱有一副高深淡漠的氣氛在,忍不住走了進去。幾縷佛煙在小小的殿宇中盤旋,幽靜的跟前面的虛鬧格格不入。
“施主是來求籤的麼?”原來這裡並不是沒人,一個鬚髮皆白的喇嘛盤腿坐在殿中左偏角。
“不,我只是看看。”一個來自21世紀的人,以前我並不相信鬼神,如果鬼神能左右人的命運,我們為什麼還要自己苦苦奮鬥?如果每天供奉神佛能解決一切,這個世界就真的很快達到共產主義了,而不再需要我們每個人的辛勤努力了。不過,從我莫名的保留著前世的記憶來到這個時空之後,我對自己所堅持的信仰也有些動搖了。但是,不管怎樣,我還是沒到靠鬼神把握命運的地步。
“施主既然來了,就是有緣,去抽一隻吧。”老僧的目光,我有點費解,那似乎帶著瞭然的眼神,似乎看穿了我的身體。
相求不如巧遇,既然來了,我就抽一隻吧。
隨手在籤筒裡抽出一隻。翻過一看,寫著“大夢歸來方覺曉,幾度虛華。俯仰之間,悲悸春秋;無可奈何道歸來,生死總歸情。”
把籤遞給了白鬚老僧。老僧端詳了我片刻,“施主,真是有緣人,這個籤詞意雖然普通,但非有緣人是抽不到的。
“那怎麼說?”其實,不用他解,我也知道這個籤透著一股濃濃的淒涼,對著我的身份,二十年的流離,簡單的詞意已經道出我的無可奈何。原來,冥冥中還是有因果的。
“施主還是請回吧。”老僧悠然說到。
“回?回哪裡?”我有些詫異。
老僧面對我的疑問,微微一笑,“從何處來,歸何處去。”說完,便閉上眼睛,不再看我。
何處來,何處去,似乎簡單,卻不簡單。不明白,也不想再明白。轉身離去,彷彿逃離一般。
“人生一夢,舍與守,一念之間,悲與樂,關乎一生。施主既已新生,何不歸去?”身後,老僧的聲音帶著憐惜,勸誡,幽幽的從身後滲入我的耳膜。
何不歸去,何不歸去……一路上這個聲音一直響在我耳邊。不管我如何抗拒,總擺脫不了。
越走越遠,已經遠離格魯廟,原理喧囂,遠離那個孤寂的小廟。天已黃昏,錦緞似的晚霞爬滿天空,我的世界是不是也已爬滿了這種黃昏的顏色?身未老,心已碎,我一直就是這種披著這種殘陽的的人啊。
遊走各地,逃離塵世,曾經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放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