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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走了?帶我回轉身來,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我想追去,卻生生又住了腳步,總會有這一天的,再說我應該早已習慣了他的妻妾成群啊!那次為獨孤圖的事,他不是去依妃那裡呆了三天麼?我安慰著自己。
夜裡總是驚醒,習慣性地摸摸身後,卻是一片冰涼,原來早已經習慣了那個懷抱,習慣了他的體溫。淚水才緩緩地流下。
朦朧中一雙熟悉的手環住了我的腰,我嘟噥了一句,“皇上,鬆開點。”說完,就清醒了,他,這會不應該睡在哪個女子的身邊麼?怎麼到這裡來了?我在做夢。伸手摸了摸身後,富有彈性的肌肉,不是做夢!
“瀟兒,別摸了,半夜三更的,你不困啊?我可困了!”言帶著睡意的聲音。
我一驚,他居然回來了!有些竊喜,原來我還是在乎的。回過身,緊緊抱住那個熟悉的軀體,任自己睡得地老天荒。
醒來,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他應該上早朝去了吧。我深思恍惚地坐在鏡子前,該怎麼跟太后交代呢?說皇上不肯聽我的勸,還是我再接再厲接著勸皇上?還是我自己不願意?
“想什麼這麼入神?”一張放大的臉突然在鏡中出現,嬉皮笑臉的,不是他是誰!
我趕緊收回心思,“沒事!皇上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來娘子,相公給你畫眉。”他拿過我的眉筆,細細地給我畫眉來,似乎這就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事。
“你不用擔心,太后昨日跟你說的事,我自會處理。”他就像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淡淡地冒出一句,我倒給嚇了一跳,他的耳目還真快。
“哦,別動,你看都畫歪了。”他敲了下我扭動的頭。
“你,你怎麼知道的?”我有些結巴,睜大了眼睛看著鏡中那個悠閒的男子。
“嘻嘻,我娘子的事情都不知道,我這個相公當得不是太失職了?”他高深莫測地一笑,放下眉筆,欣賞地看著鏡中自己的傑作,“娘子不畫眉也美!以後娘子可不許趕相公走了,不然我可要罰你了。”
我們就在鏡中互相凝視著,時間彷彿都停止在了這一刻,還是他先回過神來,“瀟兒乖乖待著,我晚上再來。”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他有他的事情要忙。
一天天迷迷糊糊,昏昏沉沉,我幾乎沉浸在這種似水的柔情中無以自拔了,高牆深院也沒有了以前的禁錮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春兒這個冒失鬼,這麼慌慌張張的。
“春兒,有話好好說,別這麼冒失,嚇著娘娘。”小石頭對冒冒失失闖進來的春兒訓斥道。
春兒這會也顧不得捱罵了,在那直喘粗氣,結巴了半天才說了句:“楚妃,楚妃……”
“楚妃怎麼了?”我放下正看的書,“別慌,慢慢說。”
“她要生了。”
我啪一聲扔下書本,立馬就站了起來,回想一下,還是坐了下來,沉聲問道:“多久的事了?”
春兒這才理順了氣息,“春兒剛才在御花園採花來著,回來正碰見楚妃娘娘儲秀宮的福瑞正要來給娘娘報信,說楚妃娘娘要生了,讓我回稟娘娘一聲,他趕著去請請御醫去了。
“就這事,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小石頭拿手戳了一下春兒。
“那這會子,太后和皇上都該知道了吧?”我想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看看。”
“小姐,咱們別那麼著急去,等過一會子吧,畢竟生孩子又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小石頭比我還彆扭,又在替我擔心了吧。
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傻丫頭,別擔心了。這是禮節,該去看的還是要去,至於什麼時候生,可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
等我這麼一猶豫,再慢騰騰地到了儲秀宮,早一大片烏鴉鴉的人了。內室裡只聽楚妃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太后正坐在榻上,雙手合十默默祈禱呢,連我參見她也都淡淡地應了聲,繼續求佛去了。皇上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一臉嚴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見我進來,示意我坐在他身邊。屋裡一陣陣嘰嘰喳喳,宮女太監慌慌張張,連幾個妃嬪都似乎手腳無處可放,不知所措的樣子,讓人看了更心煩。我四處看了看,太后忙著唸佛,皇上面無表情,這裡主事的就剩我了吧!
“吵什麼!外面這麼吵吵嚷嚷的,娘娘怎麼能安生?各自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我厲聲一喊,頓時整個殿中立馬鴉雀無聲了,只餘下內室楚妃的叫聲。
那些個太監宮女這才後覺後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