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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這才明白,原來,這裡邊就這麼多講究,真真是繁瑣死個人啊。
說完了官房,夏蓮帶著杏兒進了屋,從桌下抽出一疊子白細綿紙來,一張張疊好,裁開,細細的教給本兒,“這是手紙,要細細的裁好,一般大小。”
之後,把裁好的紙鋪開,嘴裡喝了一口水,張嘴噴出一股子細細的薄薄水霧來,灑到裁好的紙上面,讓紙變的發潮,發軟。
噴好水霧,拿著銅熨斗在上面熨過,等幹後再拿溼毛巾墊在上面,用熱熨斗在紙上一來一往熨上兩次,最後放下慰鬥拿起熨好的紙來給杏兒瞧。
“你且記住,這手紙呢一定要弄的乾乾淨淨,平平整整,一點毛邊都不能有,也不能顯潮,更不能顯糊脆,知道嗎?”夏蓮一邊展示紙張,一邊交待杏兒。
杏兒點頭,表示很知道了。
夏蓮笑笑:“知道為什麼要熨兩次嗎。這是為了把紙上的紙毛熨倒,使紙顯的光滑,以便主子好用,你記著些,可不要出錯。”
杏兒瞪著眼睛喊著曉得了,心裡卻直吐舌頭,媽媽呀,原來這伺候人的差事真真不好當啊,宮裡的差事瑣碎死個人啊,就主子用的手紙就這般講究,怪不得伺候的人要那般多了呢,若是人少了,哪裡伺侯得過來啊。
夏蓮瞧著杏兒把笑容收起來,厲聲道,“即是記得了,你拿了水去外邊噴水霧去,什麼時候噴的又細又勻這才算練出來了,到時候,再練熨紙的活計……”
杏兒嚇得一縮脖子,趕緊提了水,拿了碗到房廊下邊站著開始噴起水霧來。
她這裡才喝下一口水,就見一個和她一起進宮的小姐妹正在背陰處罰跪,而且,頭頂上還頂了一個白疊碗,那碗裡明顯裝了水,小宮女搖搖晃晃的,眼瞧著就要跌倒了,卻也不敢跌倒,更加不敢讓頭頂的水灑出一滴來。
杏兒看的害怕,那水就哈著了,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讓她大咳起來。
“你幹什麼?”杏兒還沒咳完,一頓戒尺就上了身,專敲肉厚顯疼的地方,她一回頭,就見夏蓮一臉怒意的盯著她瞧,手裡戒尺打的又疼又準,疼的杏兒趕緊求饒,“好姑姑,杏兒知錯了,饒了我吧。”
雖然求了饒,可是杏兒還是狠捱了幾戒尺,疼的一抽一抽的,心裡想著,身上肯定已經起了青紫痕跡吧,這會兒子,杏兒真的想哭,想要回家了。
狠命練了一天噴水霧的活計,杏兒的嘴都噴的木了,到了下午吃飯的時候,連嚼東西的力氣都沒有,只好胡亂的喝了些粥,又替夏蓮做了會兒繡活,到了入夜,杏兒才能入睡。
這時候,和杏兒一屋的幾個宮女也回來了,各自瞧著,一個個不是捱了打,就是捱了罰,全都狼狽的緊,這此小宮女年紀小,哪裡受過這些苦楚,忍不住要抱頭痛哭了。
還是杏兒今兒長了見識,趕緊止住。幾個人道,“都別哭,招了管事的姑姑來,又是一通打了,這宮裡可沒咱們當奴才的哭的地兒……”
那幾個人趕緊擦乾淨了眼淚,互相說起話來,詢問起各自都是什麼差事,之後也算熟了起來。
杏兒聽著,有專管收拾鞋襪衣飾等物的,有專管伺候主子吃飯的,有專管茶水事務的,還有那專管伺候主子洗澡洗腳什麼的,反正這裡邊管的極細碎,很是吸了口涼氣,天瑞公主一個小人兒,這就得多少人伺候著,若是那九五至尊的皇上又該得多少人伺候?
這幾個人才說的熱鬧間,就聽到外邊傳來咳嗽聲,緊接著,一個一臉刻板的管事姑姑進來,盯著幾個人,大聲道:“今兒我來專教你們睡覺的規矩,都給我記得,以後多練著些,可別四腳八叉的躺在床上,讓人見了,說咱們景仁宮沒規矩,丟的還是主子的人。”
說著話,那個管事姑姑很是仔細的教了各人睡覺的規矩,這睡覺不能平躺,要側躺,腳也不能伸直,要蜷起來,這樣才顯的美觀,一手握起放在腮下,一年伸直出去,手腳不能隨便亂放,更不許胡亂作聲。
等管事姑姑教完出去之後,這幾個小宮女才真是苦了一張臉,在家時哪裡管過睡覺的姿勢呀,這下還得從頭練起來,萬一睡到半夜變了,是不是還要捱打?
天瑞瞧著紙上的名單,隨意點了幾個人名,“這幾個名字倒是顯的斯文些,著人給三格格送過去,我這一通的忙倒還真把這位三姐給忘了呢,我記性不好,你們也提著些,怎麼全都沒個好記性,若是讓人說出去,知道的是我事多忙了些,不知道的,還不定要說我不敬長姐,刻薄成性呢。”
春雨幾個趕緊請罪,都道是自己不好,沒有提醒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