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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狼。
誰不知道在後宮裡頭人緣是最要緊的?尤其是能在最高掌權人身邊說得上話的人,因為這樣往往就能導致掌權人的認知。往日裡皇太后雖不喜令妃,卻從來沒給令妃使過臉色,甚至也曾暗暗責怪過皇后不會處理宮務,這些可都是身邊人左右的。
看來,年紀輕輕的晴兒,已經和令妃搭線許久了。
皇太后冷冷一笑,道:“令妃的心大了啊,手也伸得長了,竟拉攏了晴兒。”
長長的掐絲琺琅假指甲在炕桌上敲著,有一下沒一下,整個房間裡寂靜極了,片刻後才輕笑道:“到底是哀家養大的,對小貓小狗還有些感情呢,何況是人?晴兒年輕不知事,也就不追究這件事了,只把這慈寧宮裡別處的眼線都打發出去便罷了。”
晴兒能知道訊息,自然是有人傳遞訊息給她,這些人不能留。
令妃啊,令妃,你倒是好心計,拉攏到了哀家養大且最信任的貼身格格,日後她自然會在哀家這裡處處說你的好,讓哀家順著她的話來看待你,正如今天差點以為皇后怠慢了你。不過,你終究是小覷了哀家,也小覷了哀家立的皇后。
四爺,你當日冊封的景嫻,如今終於身具國母氣度,果然沒讓妾身失望。
桂嬤嬤當然明白皇太后的心思,也知道其實景嫻個性最像雍正,所以太后偏疼她些,口裡卻不將揣測說出來,臉上帶著一抹厲色,點頭稱是,道:“奴才必定會做得乾乾淨淨。倒是可憐皇后,為人處事本來賢淑端雅,並不比孝賢皇后遜色,卻生生被這一起子人壞了名聲兒,處處拿著和孝賢皇后比,硬逼得個性也強硬起來,差點兒帝后不和。”
想起這些年皇后的不容易,桂嬤嬤也不禁拿起手帕子拭淚。
皇太后冷笑道:“哀家就說,景嫻那麼個嫻雅端莊的性子,跟著哀家也不是一年兩年,怎麼是個刻薄人了?卻是哀家身邊養了一個別人的釘子,處處說令妃那賤婢的好處,說景嫻苛待了後宮嬪妃,久而久之,連哀家都有了這種認知。”
越說越是惱怒,眉心透露出一點疲憊之色,擺擺手道:“罷了,這些也都不說了,心裡提防就是,哀家倒是要瞧瞧,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大事。你有空了,也提點容嬤嬤一句。”
該讓皇后有個防備,總不能幹淨得太過,讓外人得了好處。
桂嬤嬤心照不宣地應了一聲,又道:“太后說要賞賜三阿哥,賞賜什麼,奴才下去準備,是要風風光光地送到三阿哥府上,還是一如往常地送去?”
“和賞賜諸位皇子的節禮加厚一倍,再多一些養身的人參補藥等等,你親自帶著人送過去,就說哀家的意思,讓他好好養身子,將來替皇上分憂。哀家知道這本不該你做的事兒,不過哀家現在得給老三立一立身份,表明哀家並沒有不管他。”太后徐徐地吩咐道。
“喳。”桂嬤嬤連忙下去料理,也可預知此事必定會掀起宮裡宮外的揣測。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風傾玉回到坤寧宮,永璂正扭著身子請永璋教他認字,倒也和睦,瞥見風傾玉回來的身影,哥兒兩個忙站起來,永璋施禮道:“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起來吧,在皇額娘這裡不用如此多禮。”將永璟交給奶嬤嬤帶下去,風傾玉坐在炕上,對叫永璋坐下,又命人給他端來腳爐和手爐,打量了永璋片刻,他長得並不難看,甚至可以說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膚色,令他看起來十分清秀,只是眉宇間滿是抑鬱之色。
房中寂靜了一會,風傾玉款款地道:“老三,你知道今兒個皇額娘留你做什麼?”
“兒臣不知,請皇額娘明示。”永璋似乎有些惶恐,連忙說道。
“你啊,就是太小心了,思量過重,抑鬱難解,身子才一日比一日差。”風傾玉眼角透著一點慈愛,盯著他一直低垂的頭臉,嘆道:“你說,你哪裡那麼重的憂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皇阿瑪最是好面子,說話做事,即便是後悔了,也拉不下臉面來罷了。”
永璋聞言,猛然抬頭,臉上有一種不敢置信的神色。
皇后這話,是安慰?還是事實?皇阿瑪果然只是拉不下臉面來嗎?
風傾玉微微一笑,目光輕柔如水,彷彿看透了人心,柔聲道:“老三,不是皇額娘說你,你大哥已經去了,你還要這麼抑鬱下去麼?聽皇額娘一句話,要自己振作,不要管你皇阿瑪如何不喜歡你,也別管旁人怎麼看不起你,你要知道,要想揚眉吐氣,須得自己爭氣。你越是如此下去,旁人越是不和你來往;若是你有了本事,願意和你交往的人會趨之若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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